p>
永琪的呼吸一滞,苦笑了一下,"我怕!但是我知道,您不会告诉她真相的,今日您本可以叫我们一同前来,却没让她跟来,您根本没打算把真相告诉她,因为您比谁都清楚,那会彻底撕裂她。一边是生身父亲的血仇,一边是腹中孩子的亲爹…还有她掏心掏肺爱着的皇阿玛。您不舍得让她承受这种痛苦!"
杜雪吟猛地别过脸去,半晌,她才咬牙道:"是!我承认我舍不得,可是她如果没有遇到你会更快乐!她会在杭州或者北京嫁个寻常书生,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平安终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永琪突然打断她,急切辩解:"您真了解自己女儿吗?小燕子是那种会乖乖相夫教子的人?还是她会在深宅大院数着更漏等丈夫归来?我承认小燕子如果没有遇见我,或许会过得更简单、更安全,她也不必经历那些痛苦,但她不会更快乐。"
"你怎敢断定…云儿若是没了你,不会过得更好更快乐?"
永琪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小燕子深爱着我,岳母,虽然人心不是秤砣,没法称量谁爱得多谁爱得少。但我深知,小燕子爱我就如我爱她一般深。我们早已是一体的,若分开,谁都不是完整的自己。您可曾见过藕断丝连的模样?即便将我们从中间劈开,那些丝线仍会紧紧缠绕在一起,分也分不开,因为我们的爱情经历过太多艰难险阻,早已密不可分。"
"真是痴人说梦。"杜雪吟冷笑一声,"你以为云儿知道真相后还会想见你?还会义无反顾跟着你?"
永琪没有立即回答。这半年来的每个清晨,他都会在醒来时偷偷掐自己——确认小燕子睡在身旁不是梦,确认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幻觉。那些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被褥,那些被孕吐搅得兵荒马乱的深夜。所有这一切太过美好的日子,都像是从命运那里偷来的,让他时刻提心吊胆会被收回。
永琪最终开口,"这几天我常想,若小燕子知道真相后执意要走,我该用什么理由留住她?后来我想明白了——没有理由。爱不是理由,孩子不是理由,我明白十八年的血仇更不是几句话能化解的。若她执意离开,我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去杭州,我就在萧家对街开间铺子;她隐居山林,我就在山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