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善心’和‘功德’,它真能灵验吗?”
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福通禅师那宝相庄严的脸,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一丝愠怒和难堪在他眼底迅速掠过。
那身金线袈裟,此刻仿佛也失去了几分神圣的光泽。
老登憋不住了。
张永春那句“不够专业”和门外驱赶了尘的讽刺,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噗叽啪两声狠狠抽在福通那宝相庄严的面皮上。
禅房内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福通捻动佛珠的手指彻底僵住,脸上那悲天悯人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勉强维持着,但眼底深处已是一片冰冷和愠怒。
福诚更是气得满脸横肉抖动,他一步跨出,指着张永春,声音因为强压怒意而有些变调:
“张虞候!
我师兄敬你是送粮的善信,才以礼相待!
你怎敢……怎敢在我大相国寺监寺面前,如此……如此口出狂言!污蔑我寺清誉?!”
他肥胖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身紧绷的僧袍仿佛随时会裂开。
小沙弥吓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心中哀嚎:
完了完了!这买卖怕是要黄!
这小祖宗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张永春却像是没看到福诚的暴怒和李浮光的惶恐,他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
吉列风速三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福通和福诚,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狂言?污蔑?呵。”
他轻轻摇头,仿佛在看两个蹩脚的戏子。
嗯,或者说还不如戏子。
毕竟一个老毕登,一个大卫戴,哪有那些戏子好看呢。
他站起身来,带着行业先贤指点后辈的口吻,开口道:
“两位大师,连行骗最基本的‘询问弱点、投其所好’都不会。
就敢空口白牙,拿什么杀业轮回、福田功德来套本官的两千四百石粮?
这手法,未免也太粗浅,太不够专业了。”
“就你们这样,是怎么把大相国寺发展成这样的?
真是难以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