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既定,地宫内的死寂被一种更为诡异的秩序所取代。
“朝圣者”悬浮于半空,身下是巨大的、铭刻着无数符文的古老祭坛。祭坛的中心,正是被无形力量束缚的朱淋清与张帆。
“开始吧。”她的声音没有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幽泉第一个响应,他狂热地走到祭坛的一角,那里有一个凹槽,与他的身形相合。他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体内的妖力毫无保留地涌出,与祭坛的符文连接。
凌虚子面色惨白,他看了一眼祭坛上毫无生气的朱淋清,又看了一眼闭目靠墙的大师兄,最终还是迈出了沉重的一步。他走到了与幽泉相对的另一个角落。
玄冥长老则沉默地走向第三个位置。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平静地坐下,仿佛在执行一项再寻常不过的宗门任务。
三位长老,一位妖王,构成了祭坛的四个支点。
“朝圣者”立于核心,双手缓缓抬起。整个地宫的能量开始向她汇聚。她脚下的本源之池,那片粘稠如水银的金色液体,开始剧烈沸腾。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被她引向祭坛。
“熔魂为薪,神力为火。”她咏唱着古老的音节,“钥匙必须纯净,不能有任何杂质。她的意志、她的记忆、她的情感……都是需要被剔除的瑕疵。”
金色的本源神力在空中与四位强者的力量交汇,瞬间被点燃。
一道七彩的烈焰洪流,就此成型。
它瑰丽,却又充满了毁灭的气息。它不是凡火,不灼烧肉体,而是直接焚向灵魂。
烈焰如瀑,精准地灌入朱淋清的天灵。
“啊——!”
一声无声的哀鸣,在张帆的灵魂深处炸开。
守护契约的金色丝线,在此刻被绷紧到了极致。他与朱淋清的灵魂被强行连接,承受着同等的炼化。
那不是痛。
痛这个字,太过肤浅。
那是一种剥离。他能“看”到朱淋清的记忆碎片在烈焰中蒸发。她童年在南疆的嬉笑,她拜入蓬莱的憧憬,她每一次练剑的汗水,她对师门的眷恋……所有构成“朱淋清”这个人的基石,都在被一片片地抽走,焚烧,化为虚无。
张帆体内的“种子”之力疯狂暴动,试图抵御这种侵蚀。但在这股由本源之池和四位顶尖强者共同构筑的力量面前,他的反抗就像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迹!”幽泉的脸上露出病态的陶醉,“旧的意识必须被抹去,新的‘钥匙’才能诞生!这是她的荣耀!”
“荣耀?”凌虚子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