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预兆地就开始掉眼泪。
他痛阈值低,感到了非比寻常的痛苦。“你轻点来。”这种痛苦让他难忍地侧着头,拧紧眉头,望向火光烧得热烈的壁炉。
那光红通通地照着他的面庞,照着他挂着泪珠的长睫毛。
他伸长手臂去拿放在地毯上、摆在那胡桃木托盘上的蛋糕盘子,他想拿叉子,却够不到了,也就算了,只单是把蛋糕的小圆盘拖了过来。
他丝毫不讲究,直接拿手挑了黑森林上面的巧克力屑和奶油吃,他喜欢吃奶油,所以这块黑森林蛋糕也是奶油居多。要是让江宇典的迷妹们看见了,估计会一边迷妹脸尖叫一边说雨点也太不讲卫生了。
怎么可以拿手吃蛋糕呢!
拿手就算了,这还哭着呢,表情这么淡定,好像掉眼泪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宇典默默舔着自己的手指头,等那股子难受劲过去了,就是舒服了。
以前他双腿瘫痪的时候,贺庭政时常都替他按摩。他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慢点……就是那里,那里舒服。”
贺庭政看他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享受了,便俯下身来用干燥的嘴唇轻轻磨掉他脸上的水珠。江宇典却伸手抓了一块奶油,送到贺庭政嘴边,垂着眼笑道:“张嘴。”
贺庭政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一口含住他的手指。
他叼住不放了,江宇典抽不出来手,就骂道:“你怎么跟狗一样!当老子的手指头是狗骨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按摩”大法好
第59章
到了江宇典这个年纪,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喜欢的东西尽情享受,不喜欢的绝不容忍姑息。
所以他活得随心所欲,心里并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无论他人怎样看待自己,他都用一种旁观的、有趣的目光的去看待。
而坐在轮椅上的那几年,看似让他性格变得尖锐了,实则也是磨平了他的棱角。正因为他是这样的性格,他才很快地正视自己跟贺庭政的关系,而且出于喜欢与容忍,他才能接受现在这样的……家人般深厚的恋人关系。
在对待贺庭政这个问题上,他的底线早已磨灭了。
晚上雪下得愈发大了起来,江宇典就睡在壁炉旁边,他不怕冷,但是没法拒绝这种温暖。他跟贺庭政两个人盖了一张毯子,伴随着窗外冬夜里涨潮的声音、簌簌下雪的声音,慢慢入眠。
次日天亮了,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积雪厚得像奶味雪糕,整个天空像春天里一棵怒放的梨树,好似被谁用大力猛摇晃了几下,倏地飘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