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人。银环用牙齿咬掉大虾的头与尾,熟练的用嘴剥虾吃。
叶晚秋见了将衣袖挽起一道,夹了虾来剥,他将虾剥好放进空碗里,碗被推到银环手边:“姑娘也不过二十岁,风华正茂,姿容无双,想来定有无数才俊为姑娘辗转反侧。叶某乃是身不由己之人,无望奢求所谓眷侣,但姑娘定能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离。”
银环轻笑:“你是在恭维我么?如果是,那你实在不够玲珑圆滑。你是身不由己,我是心不由己。你只是性子冷其实脾气挺好,我却是违逆伦常世俗不容。”
叶晚秋听不明白他的“违背伦常”。正如银环也没听明白叶晚秋的“此生无干”。
银环拗了半碗蛋羹,忘了吹便送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叶晚秋急忙将手边的温茶递过去,银环囫囵将蛋羹咽了,捧着茶喝了一口。
“嘶,吃急了。”
叶晚秋见他还笑盈盈的,蹙眉道:“无人同你抢。可烫伤了?还疼么?”
“没事儿。”银环吸了口凉气,“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来,我尝尝叶先生剥的虾是个什么滋味的。”
叶晚秋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银环吃虾吃的高兴了,一抬头见叶晚秋盯着饭碗看,眉头略微蹙起,好笑道:“你怎么老爱皱眉头,以后老了眉心就有了痕迹,你本就不是和善的面相,小心以后长成个凶巴巴的老头子。”
“我心中煎熬,自然皱眉。你既烫疼了,如何笑的欢喜?世上有一个笼子,里头多是带着面具表里不一的人。我喜江湖,便是因江湖的善恶虽也未必一一能分辨,但总有许多纯善之人值得倾心相交。”叶晚秋斟酌措词,“冷姑娘,我当你是朋友。”
银环浅浅笑开,他偏头瞧着说话不看人的剑客:“我初见你时差点儿以为你是冰雪化作了人,后来我发现不是,便觉得你是不爱说话的独行侠哑巴狼,现在发觉你依旧不是。你对着我还是挺愿意说话的么。”
叶晚秋解释道:“话不投机,自然不语。”
银环点了点头:“是啊,话不投机,所以索性不说。没人心疼,自然要笑。然后笑着笑着,就习惯了。比如你啊,你疼了还是高兴了,不都是如霜似雪的神情么。”
叶晚秋沉默下来,银环也没有再说话。身边食客交谈的声音“嗡嗡嗡”的,更显得他们二人的安静。
吃了午饭,银环趁着今日无风,去了后院补觉。叶晚秋搬了条凳子坐在他身边擦剑,柔软的棉布握在手中细细的擦拭过雪白的剑身,叶晚秋抚过贴近剑柄处,刻在剑身上的两个小字,蓦然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