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进去吧,外头凉。”
银沉默着转过身来:“我不喜欢你。”
楚留香愣住了。
寒风从他们中间吹过,将他们包围。
银环的声音染上了冬夜的温度难免冷清:“我同你说过,年年岁岁,花不同花,人不同人。改变是万物必然,我自然也逃不过。楚留香,我是不喜欢你了,你可听明白?”
楚留香呆站在门边,不是没尝过有缘无分,他身边从来没有少过离别,只是他从来能很快调整好心情,从来看得通透。只是他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极度欢喜极度温情之后,乍然跌入极致的深冬里。
或近或远或急或疏的爆竹声恰好都在前一刻放了干净,一声都不留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望着隐没在暗夜里的身影:“是说楚某明年再来便讨不到酒喝了么?”
银环没答话。
楚留香张了张口,呼了一口寒风,冻牙。于是他又闭上,沉默片刻,还是开口,低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年桂花开的时候楚某还能带一坛酒来与姑娘喝么?或者……过年……”
他的声音放得有些轻,被北风撕扯得不成样子。
银环钉在原地,却是差一些往前走一步,想要好好听一听他说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记进心里头。
“……明年过年楚某还能来么?明年可以一块儿包饺子。”
相聚分离,哪有那么多的难舍难分。话说出了口楚留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像是被抛下的那一个,言语不当颇不体面。
楚留香自在惯了,名气大,性子又讨人喜欢,多是女孩子在他身后追着,在感情里他多是被喜欢的那一方,喜欢的人只要他想也很难不去喜欢上他。
他不得不承认银环说的很对,万事万物改变是必然的。至少在从前,在一连串令人疲惫的江湖风波中,他绝不会因为瞧见了一只银镯子,觉得甚是配得突然想起的一个姑娘,便兴冲冲的买下来,千里迢迢奔赴而来。
这样想来,他在一山一海间会毫无由来想起的姑娘,在相识十年后告诉他,历经十年,当初翻起的心海浪潮已然风平浪静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人世间的情爱本就如此,在这一时不可抑制,在下一刻岁月消磨去。
从喜欢到不喜欢,可以有太多的原因了。人生在世,分离永远比相聚容易。
但是……
但是银环这样冷清清的一个人,若是自己再不来,院外的人间热闹美满阖家团圆,只他一个人只能听别人家的爆竹烟花。
楚留香呼出口气来,热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