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泥土气怎么都洗不掉!
村子里的路修整得倒是挺好的,顾洲远家是村里最大的二进院砖瓦房。
这房子在他看来也不咋地,但是跟周围的土坯茅草茅草房相比,这无疑已经算是大豪宅了。
刚打开院门,就听有人叫道:“小远呐,你可算回来了,你快来给我评评理!”
赵承渊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顾洲远转身走了两步:“怎么了王婶?跟人吵架了?”
王婶愤然道:“还不是赵婆子那个刁婆子,她非说我家新砌的那段院墙,占了她家的麦地!”
“那是我老王家的祖地,之前她家撒种子就往我家院墙根撒,种就种呗,反正那墙根空着也是空着我也没说啥。”
“可现在倒好,人家种着种着,就把那地给占了,我家现在翻新院墙,就按着地界垒墙。”
“可赵婆子不乐意了,竟说我占她家的地,还说要我赔她家的一垄麦子!”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小远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她连珠炮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承渊不由爆了一句粗口:“卧槽!县子还管给村民调解纠纷呐?”
“王婶你先别急,”顾洲远也是有些头疼,“你怎么没找里正爷爷?到底谁家地界在哪里他老人家应该清楚才是。”
“哎呀我已经问过他了,他也只记得个大概,这事儿还得你来才行!”
王婶说着,一把拉住顾洲远的手臂,就往她家院墙那里拉。
顾洲远无奈跟着,转头朝着顾得地喊道:“二哥你去,把赵婆子喊过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顾得地点头,正要迈步走,顾洲远连忙又道:“把二狗也喊来,还有里正爷爷也一起请过来。”
“好哩!”顾得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走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赵承渊大感兴趣。
他见过有官员在大堂上打人板子,甚至还犯人被判押入死牢的。
像这样的农村争地的小纠纷,他还是第一次瞧见。
众人也都跟着一起看热闹。
王婶家离这不远,就在顾洲远家老宅的旁边。
新院墙也是土坯的,比以前高了很多,已然砌起了大半。
墙外就是一片麦田,绿油油的。
就在院墙靠近麦田的一角,明显能看到一处争执的焦点——新墙根下,有一垄麦苗被压倒了。
旁边散落着几块显然是被人从墙基上扒拉下来的土坯。
“小远你看!”王婶指着那处,“我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