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半跪着,继续轻轻揉捏着万岁爷那不舒服的腿,替他活血化淤。
“王安,你说该依照朝中臣子所言,治余令一个大不敬么?”
虽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王安知道皇帝是在说什么。
说到底,还是碗那件事,都说余令偷碗为大不敬,当治罪!
“爷,君臣美谈千千万万,朝中虽有人在说要治罪,可更多人却认为万岁爷心怀臣子!”
王安不知道治罪的这个风是从哪里吹起来的。
但王安知道……
君臣宴臣子偷碗筷的这件事由来已久,唐朝时候都开始了,也没见有个什么。
宋朝的诗词都有言:
天渐晓,感皇恩,传宣赐酒饮杯巡,归家恐被翁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
哪怕不知道这首诗词是谁所作,但能流传,足见读书人是对这件事向往的。
王安真想说朝中的这帮子人是吃多了撑的。
拿的是万岁爷的碗,万岁爷没说话,他们倒是着急的不行。
万历笑了笑,低声道:
“朕不怪罪,余令只是拿了朕一个碗,可他们呢......”
王安低着头,这话他不能接,也不敢接。
他只担心余令会不会立即来拜见皇帝。
可王安对此也不抱多大希望,依照礼节,外归臣子拜见皇帝需先沐浴更衣。
不然,又是大不敬!
如今,只能祈祷余令吉人自有天相吧!
余令这边到了城门口。
从南方而来的卢象升已经在京城小住了好几日。
这一次来京城不单是为了玩,也不仅仅是为了家族的生意。
这次来京,说白了还是为以后。
秀才考完就要准备举人,举人考完就是要考进士,自秀才后的路一步比一步难走。
所以这次来是花钱的。
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挂在一个名师的下面。
卢象升的本意是靠着真才实学来考的。
可随着读的书越多,卢象升也就越觉得自己想当然了。
光有学问是不够的的。
信奉道法自然的道家都有道家四诀。
说要修成正果,必须满足四个方面的条件,分别法、地、财、侣。
法,就是学问。
地,就是自己的环境。
财,那就是钱。
侣,就是找一个好媳妇。
虽然这是道家求仙问道的四诀,卢象升觉得道理都是一通百通的,对科举也同样适用。
满足这些才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