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茶几尖锐的边角被软布包好,温心语常坐的沙发旁永远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小碟她爱吃的无糖苏打饼干。他甚至下载了好几个孕期监测APP,每天雷打不动地记录温心语的体温、血压(用新买的电子血压计)、胎动次数(精确到分钟),以及任何她随口提及的细微不适。
温心语看着他忙前忙后,看着他眼底日益加深的焦虑和疲惫,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她试图安抚他:“泷哥,我没事的,医生也说只是风险高一点,不是一定会早产。你别太紧张了。”
“不行,” 汪苏泷总是斩钉截铁地摇头,眼神固执得像块磐石,“一点风险都不能有。” 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上因为输液留下的淡青色针眼(那是上次产检抽血留下的),“你和宝宝,都不能有事。一点点不舒服,一点点不对劲,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恐惧。
这份恐惧,在又一次例行产检后被无限放大。
B超室里,冰冷的耦合剂涂在温心语高耸的肚皮上。医生操作着探头,眉头微蹙,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汪苏泷站在一旁,紧紧握着温心语的手,掌心全是冷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颤。
“宫颈管长度有点偏短了,” 医生指着屏幕上一条细微的测量线,语气严肃,“25mm,低于临界值了。加上胎动频繁,宫缩监测也显示有几次不规律的宫缩波。早产的风险确实在增加。”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汪苏泷的心猛地沉下去,像坠入了冰窟。他感觉温心语的手在他掌心剧烈地抖了一下。
“医生…那…那怎么办?” 温心语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住院观察几天吧。” 医生放下探头,语气不容商量,“卧床休息,尽量减少活动,密切监测宫缩和胎心。我们会用药物抑制宫缩,尽量延长孕周。能多保一天是一天,对宝宝发育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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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温心语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半躺在摇起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她的血管——那是抑制宫缩的药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不安。
汪苏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紧紧握着温心语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