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金线。林宇检查完相机电池，手机突然震动——是苏然发来的定位，附言“我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给你带了豆浆”。

他抓起车钥匙下楼时，远远就看见苏然坐在早餐摊的小马扎上，帆布包放在脚边，手里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晨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像她画里常有的温暖色调。

“刚出锅的糖糕，还热乎。”苏然把油纸袋递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时下意识缩了缩，“导航说要开三个小时，我带了提神的薄荷糖。”

林宇接过早餐，看着她把帆布包塞进后备箱——里面露出相机包的一角，还有个鼓鼓囊囊的保温袋。“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妈以前总说跑外勤要备齐装备。”苏然系安全带时顿了顿，声音轻下来，“保温袋里是给树浇水的水壶，万一它渴了呢。”

林宇发动车子时，瞥见她偷偷把脸转向窗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他没戳破，只是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困的话就睡会儿，到了叫你。”

车子驶离市区，公路两旁的梧桐渐渐变成白杨树。苏然没睡，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地图，时不时对比导航：“前面该拐进县道了，小时候坐我爸的摩托车，要颠一个小时才能到镇子。”她指着远处的山影，“那后面就是老宅，以前站在院子里能看到山顶的塔。”

林宇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云雾缭绕的山尖确实有个模糊的轮廓。“你爸妈修复的宅院，也在那边？”

“嗯，就在镇子老街里。”苏然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着，“他们说那宅子的主人是位画家，特意设计了透光的花窗，阳光透过窗棂会在地上拼出花鸟图案。”她突然笑了，“我小时候总在地上追着光斑跑，我妈说我像只追光的小猫。”

车子驶进古镇时，石板路颠簸起来。苏然摇下车窗，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到了！”她指着巷口的老槐树，“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

林宇停好车，跟着苏然穿过青石板巷。老房子的白墙爬满爬山虎，木门上的铜环泛着温润的光。苏然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掏出钥匙时手有些抖。

“咔哒”一声，门开了。院子里果然有棵高大的梧桐树，枝桠伸展到墙头，地上落满金黄的叶子。苏然放下帆布包，快步跑到树下，伸手触摸粗糙的树干，眼眶慢慢红了。

“它还在。”她声音哽咽，“比以前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