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和“小宇”,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小时候你非说要在槐树上刻我们的名字,说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结果刚刻完就被你妈发现,追着我们绕树跑了三圈。”
苏然忍不住笑起来,眼角却有些发热。她记得那天母亲把她拉回家时,林宇故意放慢脚步让母亲抓住,还大声说“是我要刻的,然然只是帮忙”,结果两人都被家长罚站在槐树下。那时母亲看着他们噘嘴赌气的样子,没再批评,只是轻声说了句“真好”,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眼底藏着他们当时读不懂的温柔。
走到第二棵槐树时,林宇忽然弯腰凑近树洞:“这里面好像有东西。”树洞被枯枝败叶堵着,他用树枝小心地拨开,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子不大,表面印着褪色的海棠花纹,锁孔的形状竟然和苏然母亲留下的铜钥匙完全吻合。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二十年的开关。
盒子里铺着层蓝布帕子,和包裹信纸的那块一模一样。帕子上放着一叠泛黄的照片,还有半块用锡纸包着的海棠胭脂。苏然拿起最上面的照片,指尖忽然一颤——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母亲,穿着浅蓝色的布拉吉,身边站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男人,两人并肩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男人手里拿着本《白石印谱》,笑得眉眼弯弯。更让她惊讶的是,那男人的侧脸轮廓,竟和林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
“这是……”林宇拿起照片,手指也有些发抖,“我爷爷年轻时也有件这样的蓝布衫,我见过他的老照片。”他忽然想起奶奶总念叨的往事,“奶奶说,爷爷年轻时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姓苏,后来因为家里反对断了联系,爷爷临终前还在念叨‘槐安里的海棠该落了,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
苏然拿起那半块胭脂,和信纸上的印记比对,纹路完全吻合。胭脂下面压着张撕碎又重新粘好的纸条,上面是母亲熟悉的字迹,只是比平时潦草许多:“阿远,等你回来,我们带孩子们看海棠落满青石板。”纸条的角落,有两个用铅笔添上去的小字,被摩挲得发亮——正是“宇”和“然”。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愈发凝重:“好,我们现在过去。”挂了电话,他看向苏然,眼神里带着难掩的激动,“是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