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的“据说”“有爆料”,连带着几年前的旧闻都被翻出来翻炒。粉丝在评论区和路人吵架,工作室忙着发律师函,而他被要求“少说话,多营业”,只能在深夜的练习室里,把自己逼到嗓子失声。
第一次见苏然时,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地回避话题,也没有急着给出“你要坚强”的安慰。她只是递给他一杯温水,轻声说:“压力大的时候,允许自己‘不完美’也很重要。”
就是这句话,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忽然断了线。那天他在咨询室里,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掉了眼泪,说的不是网络暴力多可怕,而是“我好像已经很久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了”。
后来他总找各种理由“复诊”,从每周一次变成三天一次。直到某次咨询结束后,他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看着苏然抱着文件夹从台阶上走下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苏医生,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现在她成了这间公寓的常客。会在他收工晚归时留一盏玄关灯,会在他被恶评攻击时帮他分析舆论背后的传播逻辑,也会在他盯着天花板说“我好像很久没见过日出了”之后,第二天清晨拽着他爬上天台看第一缕晨光。
“对了,”苏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质音乐盒,“给你的新年礼物,昨天忘给你了。”
音乐盒打开的瞬间,一段简单的钢琴曲流淌出来,旋律熟悉又温柔——是他三年前生日会上自弹自唱的那首小众情歌。那首歌没什么热度,甚至没收录进专辑,他自己都快忘了。
“我找修表师傅改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你现在很少有机会安安静静听首歌,这个音量刚好,不吵。”
林宇的手指轻轻拂过音乐盒的木质外壳,上面刻着细小的星点纹路。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写这首歌时,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练习生,抱着吉他在宿舍楼道里哼旋律,那时的快乐简单又纯粹。这半年来,他听了太多“你要更努力”“不能掉链子”“要做粉丝的榜样”,却第一次有人说“你可以慢慢听首歌”。
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把音乐盒紧紧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用力揽住苏然的腰,把脸埋在她发间闷声说:“谢谢你。”
窗外的城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远处的天际泛起淡淡的鱼肚白。苏然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的带着睡意:“今天……能不能请个假?我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