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响。
李月婵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左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不是那种慢慢渗透的热,是带着麻意的灼痛,像有团火贴着皮肤烧,连带着耳朵里都嗡嗡作响。
手腕还被攥着,温虞的力气大得吓人,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是你把这个家害成这样的!”她就那么盯着李月婵,从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透着冰冷,“你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
落地灯的光刚好打在温虞脸上,把她眼底翻涌的东西照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种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憎恶,像在看一个毁掉她所有幸福的仇人,恨不得挫骨扬灰。
父亲去世后的这些日子,温虞总是沉默。
她会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外发呆,眼神空茫得像蒙着层灰,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李月婵以为那是悲伤,是还没从失去丈夫的打击里缓过来。
她甚至偷偷在网上搜了食谱,学着煮最简单的阳春面,想让母亲能轻松一点,不用再为晚饭费心。
她以为只要自己乖一点,再懂事一点,母亲总会好起来的。
李月婵想替自己解释,想说对不起她会努力补偿,想问问妈妈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可最终,只从喉咙里挤出来细碎的,带着哭腔的抽气声。
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笨手笨脚总扎不好辫子,温虞会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
母亲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拢起,编出整齐的麻花辫,发尾系上粉色的蝴蝶结。
想起自己七岁那年发烧,夜里烧得迷迷糊糊,总感觉到额头上有片凉意。
后来才知道,母亲整夜没睡,每隔十分钟就换一次凉毛巾,毛巾拧得半干,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可眼前这个人……不是了。
那个会笑着揉她头发的母亲,那个会把剥好的橘子一瓣瓣塞进她嘴里的母亲,好像真的随着父亲被埋进了那片冰冷的墓地。
似是过了很久,久到李月婵觉得脸颊的灼痛都开始麻木,她听见温虞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开口。
那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匕首,慢悠悠地,一寸寸刺进她的心脏。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李月婵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客厅里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