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跟在杜雪吟身后,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杜雪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五阿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里说话吗?"
永琪略一思索,答道:"此处回声特殊。若三丈外有人经过,声音会先在东南角形成回旋。岳母特意选在此处,想必是不愿让第三人听见我们谈话。"
杜雪吟轻轻替永琪抚平衣襟上的褶皱,目光慈爱又复杂:"真是个俊朗的孩子。"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难怪云儿对你死心塌地。"
永琪垂下眼睛,"岳母,关于欣荣的事!"
"那件事云儿已经解释过了。"
永琪声音哽咽道:"岳母,那件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小燕子,这辈子都还不清对她的亏欠。可是...可是我实在离不开她。想到要失去她,我就觉得生不如死。成亲前是我自私地求她留在宫里留在自己身边,现在想想我真是卑鄙到家了,明知她在宫里每时每刻都在受煎熬,却还要将她困在身边。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骨子里都刻着自私二字。额娘以命相胁,我不得不娶欣荣,但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滴血,我恨透了自己,既保护不了心爱的姑娘,又做不到放手让她幸福!"
杜雪吟从袖中抽出那张泛黄的宣纸,"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个,所以你知道了?"
永琪故作茫然:"知道什么?"
"别装了。"杜雪吟冷笑,"你既然能写出'若你知晓了什么事',自然是知道那个秘密了。爱新觉罗·永琪,你比你父亲还会演戏。"
永琪看着那张纸,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那是夜晚他辗转难眠时写下的。当时岳母要执意带走小燕子之时,他悄悄将字条塞进了小燕子的袖中。如今看来,果然如他所料,印证了他心中那个最不愿证实的猜想。
永琪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沉声道:"是,我知道了。那日在面馆听见您与我阿玛的对话时,我便已经猜到了。"
杜雪吟心中暗惊:果然如同传言,乾隆第五子心思缜密,非等闲之辈。
"好一个五阿哥!"她突然将手中宣纸狠狠掷向永琪胸口:"所以你应该清楚,你是金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