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永琪,别去,陪我说说话…"血沫涌上喉咙,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永琪跪在床前,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脸上。我努力抬手想擦他的泪,却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剧痛来得比想象中快。五脏六腑像是被千万根银针扎着,又像是有人拿着刀在慢慢割,一寸一寸地剜。可这些都不及心里痛的万分之一。他发疯似的用袖子擦我嘴角溢出的血沫,可越擦越多,丝绸料子很快浸透成暗红色。
我抓着永琪的衣襟,另一只手颤抖着抓起他的手腕,用力按在自己的咽喉处。 眼泪糊了他满胸口:"帮我…杀了我…求你…"
"掐死我…用…用枕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或者…腰带…永琪…我真的好疼…你舍不得我疼的…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把我搂得那么紧,紧得能听见两颗心在打架。一颗跳得飞快,一颗渐渐慢下来。
他突然松开我,将我靠在床边,我看见他猩红的眼睛,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见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瓷瓶。
"不要——"
晚了。喉结滚动的声音那么清晰,像夏夜里打在荷叶上的雨滴,一饮而尽。他扔了空瓶,嘴角还沾着一点药渍,笑起来的样子居然很温柔:"这下…你甩不掉我了…"
"你疯了吗!"我挣扎着去抠他的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心跳又快又乱,像那时我们被刺客追到悬崖边时一样。
"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他笑着吻我汗湿的额头,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落在我的睫毛上。我突然想起曾经问过他的问题,他始终没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死,你会亲手结束我的痛苦吗?
现在我知道了答案。这个傻子选择了更残忍的方式。
"笑一笑…"我努力把手指放在他的嘴角,血却从鼻腔涌出。
剧痛开始模糊视线时,我摸到枕下的那只燕子簪。"永琪…"我努力扬起嘴角,"记住我笑的样子…忘掉我的眼泪…下辈子…别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