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必须得提前预留出来。”
“再加上,咱还得买台抽水的水泵,买点锄头、铁锹这些农用工具,乱七八糟的,至少也得准备五千块的备用金。”
兰姐抬起头,看着二狗,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就是说,那十万块里,咱真正能动用的,用来挖这条暗渠的活钱,最多,只有一万五千块。”
二狗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又低头,看向了另一页的支出账目。
“你再看这十几天,”兰姐的手指,点在那些数字上,“光是给二十个工人开工资,加上每天给他们买酒买肉,叁顿饭的开销……一天下来,就得四百多块!这十来天,咱就已经花出去快六千块了!”
“可那暗渠,连五分之一都还没挖通!”
这个残酷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二狗的胸口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半天喘不过气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老板”,当得有多么的幼稚。他光想着怎么把事儿干好,却完全没有“钱”的概念。
“照这个速度下去,”兰姐的声音,充满了忧虑,“别说把渠挖通了,我怕……再过半个月,咱连给工人发工资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工地上,也开始有了些抱怨的声音。
“这活儿也太难干了!天天在泥里泡着,累死累活的,一天也挖不了几米!要是这样干下去了,果园2年也搞不起来,咱们是不是得提前把工资要出来呀”
“就是!我看悬!别到时候,果园没干成,咱这工钱,都要欠着!”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二狗的心上。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巨大的压力。他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嘴上,都起了燎泡。
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他把他最信任的两个女人,又一次,召集到了自己家里。
当二狗,把那个写满了“赤字”的账本,摊在炕上时,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嫂子,姐,”二狗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疲惫和自我怀疑,“我……我是不是……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当老板的料?”
兰姐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可就在这时,春香嫂,却猛地一拍炕沿!
“屁话!”
她站起身,叉着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
“我王春香看上的男人,咋能不是当老板的料?!不就是钱吗?钱的事儿,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