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之上,船来船往的。
虽然说看着热闹,可那芦苇荡里,深水湾处,谁知道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再说了,这关卡哨所,盘剥刁难更是常事。
这年头,运点货,真是提着脑袋走啊!”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永春的脸色。
见张永春只是静静听着,也看不出喜怒,马鸢邈心一横,试探着明知故问道:
“方才在门口,听将军与掌柜言语,似是要押送秋粮南下?
将军……可是从北边来的?”
“嗯。”
张永春闻言放下杯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奉幽州府命,押送福兰镇秋粮往开封府。”
“开封府!果然!”
马鸢邈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声音都拔高了一分。
“草民斗胆猜,将军这般尊贵身份,又带着捧日军的威仪,押送的必是供给天家、送往东京汴梁的御粮!
这……这真是天大的要紧差事!”
他铺垫到这,就跟豆腐看见的老爷们的催更一样,眼睛通红,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旁边的徐辉紧张地苍蝇一样的搓着手,李卿也屏住了呼吸。
突然,马鸢邈扑通一声离座站在地上,鞋都没穿,便对着张永春就是一个深及地面的长揖。
瞅着跟被人打断了腰一样都要两头扣一头了。
“张将军!求将军开恩!行个方便!救救草民兄弟几个吧!”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这小空间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何诗菱和何书萱警惕地向前挪了半步。
张永春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行个方便?什么方便?你且起来说话。”
而虽然张永春开口让他起来,可马鸢邈保持着长揖的姿势,声音带着急切和孤注一掷的恳求,就跟最后一滴血梭哈三星五费一样:
“将军容禀!
草民兄弟三人,此番贩了些北地的生药、布匹和皮货,装了满满一船,正要顺运河南下发卖。
可这沿途关卡林立,强梁窥伺,实在是凶险万分!
而草民斗胆,恳请将军……恳请将军大发慈悲,容草民那艘小船,夹在将军的运粮船队之中,一同出闸,一同南下!
只需借将军虎威,震慑沿途宵小,过了那几处险要河段便好!”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仿佛被人噶走了篮子做药材一样:
“草民深知此请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