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者”的回答简单直接:“履行你们的职责。成为‘钥匙’,注入你们的力量,开启它。”
“然后呢?”玄冥长老追问,“门开之后,我们,还有蓬莱,会如何?”
“门开,‘镇石’会碎,‘钥匙’会枯竭。这是代价。”她毫不掩饰,“至于蓬莱……当‘本源巡弋者’降临时,你们觉得,没有‘门’的庇护,这方寸之地能剩下什么?”
玄冥长老的身体僵住了。
凌虚子长老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答案,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残忍。他们将耗尽一切,为她人作嫁衣裳,然后与宗门一同化为灰烬。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凌虚子不甘地嘶吼。
“有。”“朝圣者”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却让他们的心沉得更深,“现在就死。我亲自动手,会快很多。”
这不是威胁,是陈述。
地宫再次陷入绝望的沉默。
就在这时,那个被废黜、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失去价值的大长老,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了身体。
他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势,也没有去看那个主宰着一切的“朝圣者”。他喘息着,看向光门前,那个在痛苦中不断溢出黑气与火焰的张帆,又看向被光门牢牢吸附的、属于他自己女儿的身体。
他看到了。
在张帆与朱淋清之间,在那道贪婪的光门之中,一种奇特的平衡正在形成。张帆体内暴走的“种子”之力,与朱雀圣女的本源神力,通过光门的转换,不再是单纯的此消彼长。它们交织、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更高层次的能量循环。
张帆是“镇石”,但他不仅仅是镇压。他也是一个能量源头。
朱淋清的身体是“容器”,但她也不仅仅是容器。她是调和两种极端力量的“熔炉”。
而“朝圣?”,她不是在单纯地索取。她是在利用这个过程,构建一个稳定的、可以让她安全通过的“桥梁”。
这个发现,让大长老浑身一震。
他明白了。他们不是单纯的祭品。他们是这个伟大而恐怖的“工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钥匙、镇石、开锁人……她之前说的,全是真的。
与其被动地走向毁灭,不如……在毁灭中,寻找一丝生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枯竭的丹田中重新燃起。
他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一个字。
“可。”
这个字,让狂热的幽泉愣住了,让绝望的凌虚子呆住了,让冷静的玄冥也露出了讶异。
“朝圣者”也终于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