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一个人,而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器物,“张小哥,你不该来这里。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我的命是不是我自己的,轮不到你说了算。”张帆缓缓收回手,那丹炉上的幽光也随之黯淡下去。
“哦?嘴还挺硬。”玄阴上人轻笑一声,“你爷爷当年也是这么硬。可惜,再硬的骨头,也熬不过三昧真火。他以为自己毁了‘药引’,就能阻碍‘大计’,何其天真!他不过是把自己炼成了一份更精纯的引子罢了,而这份引子,就藏在你的血脉里。”
柳乘风大骇,他看向张帆。
张帆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当然。”玄阴上人抬起手中的骨盘,那指针依旧对着张帆,“此为‘锁魂盘’,专为寻你这等‘天生道胎’而制。你一踏入丹鼎阁,触碰‘丹炉’,你的气息便与此地灵脉共鸣,再也无所遁形。你以为你是来复仇的?不,你是来归位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狂热的意味。
“‘炉’已在此,‘鼎’已在宫中,如今‘引’已归来。万事俱备,只待丹成。张帆,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将成为开启新纪元的钥匙,你的牺牲,将换来楼主的飞升,换来我等追随者永生不死的荣光!这是何等的功德?”
“功德?”张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用一国生灵做祭品,用万民血肉铺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功德’?”
“蝼蚁而已。”玄阴上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凡夫俗子,生老病死,本就是一场空。能为巫神大人的降临献上一切,是他们的福报。你不懂,是因为你的层次太低,看不到那片更广阔的天地。”
“我确实不懂。”张帆点头,“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爷爷不想让你们成,我也不想。”
“愚昧。”玄-阴上人彻底失去了耐心,他脸上的那点虚伪的笑意消失了,“冥顽不灵,与你那死鬼爷爷一模一样。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
他的视线转向柳乘风,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柳家的娃儿,你父亲柳毅,也曾是盟中客卿。看在他的面子上,你现在退下,我可饶你一命。这件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我爹要是还活着,知道你们干的是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怕是第一个提刀砍了你们!”柳乘风横刀在前,刀锋直指玄阴上人,“废话少说!想动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不知好歹。”
玄阴上人摇了摇头,再不言语。他向后退了一步,对身后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