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训斥那个什么鬼袁汉民,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亲人,你知道吗?在这个社会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很对的。如果你不为了自己,不吃你母亲的奶,你说你还能活吗?
懂了,这回,我真的懂了,杨晋儒高兴地说。
你懂了,你懂个屁,杨晋阶说,办事讲话,要讲求对象,要分场合,这就叫艺术,是讲话的艺术,杨晋阶说,那个场合,你们全班的同学都盯着,我要是说袁汉民说过了,咋下台?这是其一。再说了,他是谁?他是老师。你是谁?原则上你是学生。我问你,自古以来,有学生说老师不对的吗?有吗?
大哥,你刚才说的,把这部分人招进来,是个圈套,啥意思?
圈套?不不不,杨晋阶摇着头笑着说,你领会错了,不是圈套,而是圈禁,让他们在里面学学咋种田。有道是,庄稼活,不用学,但是,还让他们学,为啥?办这个学校,就是熬日子,熬过去了,就没事了。要知道,这群人是那些穷鬼的筋骨,他们要是动弹,全身都动弹;筋骨断了,不能活动了,全身都瘫痪了。所以嘛,把他们送到山上,与奇山异水作伴,久而久之,就把性子磨软了。
大哥真高明,但是,土匪确实多,咋办?
土匪不多,我们能飞黄腾达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向他们请教?一个穷酸,一个傻子,再教一群钻牛角尖的,会是什么结果?
于是,让杨晋儒把耳朵放过来,如此这般小声说了一通,兄弟俩互相看着,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