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并未因前两期的成功而放缓脚步,他的目光早已越过长安的城墙,投向了更为广阔的关内道与河东道。
东宫内,一派繁忙景象。
“殿下,关内道二十二州,河东道十九州,驿道通畅的主要州府均已统计完毕。”
属官呈上一份详尽的清单,“若要将第三期报纸覆盖这些地区,初步估算需再加印十八万份。加之长安及京畿州县所需,本期总印量需达二十八万份。”
“二十八万份……”李承乾沉吟片刻,这个数字对当下的印刷能力是极大的考验,但他深知,唯有形成规模,才能真正发挥报纸的影响力。
“准!立刻协调将作监,增调工匠,昼夜赶工。所需纸墨,由东宫支取广告收益,全力采购,不得有误!”
“那……前两期的加印?”
“一并办理!”李承乾斩钉截铁,“新地区之民,未曾见过前两期,许多政令新闻于他们而言仍是新知。
将前三期作为一套,通过驿站尽快分发至各州府,令当地官吏广为张贴宣讲,务求让更多百姓知晓朝廷德政!”
命令一下,整个东宫乃至将作监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械,高速运转起来。
雕刻工坊内,叮叮当当的刻制活字声不绝于耳;印刷工棚下,墨香浓郁,工人们熟练地排版、刷墨、覆纸、碾压,动作行云流水;
库房之外,马车络绎不绝,将成捆的纸张运入,又将一沓沓墨迹未干的报纸运出,交由等候已久的驿卒。
一场信息传播的浪潮,正蓄势待发,即将涌向大唐北方的广袤土地。
……
与此同时,武德殿内,却是另一番冰火两重天的景象。
魏王李泰坐在案后,原本肥硕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手中紧紧攥着的,正是那份让他如坐针毡的《贞观民报》。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第二版那篇关于新式曲辕犁和《农书辑要》的报道,尤其是“秘书丞、弘文馆学士萧德言著述”那几个字,像烧红的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他的脸,先是涨得通红,继而渐渐透出一股难以压抑的青绿之色,那是嫉妒与怒火交织的产物。
“萧德言……萧德言!”李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胸腔剧烈起伏着。
悔意,如同毒蛇,骤然噬咬着他的心。
他猛地想起,不久之前,这位以博学著称的学士还在他魏王府的文学馆内,与其他学士一同修书撰文。
那时,萧德言似乎就曾提过正在整理农书典籍,还给自己提了不少建议。
…可自己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