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不就好了吗?”她疑惑道。
陆教授笑得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惆怅。
希梅娜第一次在聪明得无所不能的陆教授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她身边有帮她撑伞的人了。”
希梅娜彼时半知半解。
直到后来她因为自己的踌躇犹豫,仅仅一念之差,错过了一个很喜欢的男孩子,她才恍然意识到,陆教授,应该也是很喜欢那个他未能帮她撑伞的女孩的。
当下,她只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没关系,至少那个女孩不会淋到雨了。”
他像是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是,她以后都会很好。”
……
他们那天没有找到兰花螳螂,但是看到了蓝色的闪蝶,很漂亮。
希梅娜曾经见过陆教授往国内寄过几次包裹。
她听说是他答应好要送人的蝴蝶标本。
万事都不太经心的陆教授抱着那几个标本,非常的慎重,亲手给礼盒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神奇的是,他每寄一次标本,他们项目组都会接到一大笔科研经费,然后研究期限继续拉长。
希梅娜曾经听人调侃,以投资商这样的豪气,他们都可以常驻南美洲了。
这样反复几次后,陆教授就没有再送过了。
直到某一天,希梅娜发现陆教授不见了。
她慌张地去打听,才知道他不是出事了,只是有很重要的事回国。
奇怪,她怎么会第一时间觉得他出事了呢。
大概是他笑脸背后的眼睛总是很厌世吧。
陆时懋回来得很快。
又一次在丛林里碰到他,她开开心心地询问,“陆教授,你找到你的蝴蝶了吗?”
她们说,常年不回国的陆教授上次回家,是因为那只他追踪了好多年的蝴蝶有好消息。
他笑容轻松,“找到了,她找了一个很适合她的栖息地和护养人。”
“那恭喜?”
“谢谢。”
后来他又开始埋头做他的研究了。
废寝忘食,全神贯注。
他和世界的连接,就是那些小小昆虫。
希梅娜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某一天,倒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溪边,或者存在某只大花蟒的肚子里。
直到几年后她去外地上学回来,发现陆教授又精神饱满地开始寄标本了。
她问他,还是给那个蓝闪蝶一样漂亮的女孩吗?
他笑着摇头说不是,是一个小友。
小友名叫谢予乐。
是他的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