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手电光冷冷地照着她惨白的脸。
张建军屋里的灯亮了。门打开,张建军披着衣服走出来,看着地上的墨汁瓶和瘫软的秦淮茹,眼神冰冷。
“张…张厂长…我…我…”秦淮茹语无伦次,浑身抖得像筛糠。
“秦淮茹。”张建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看来街道的处罚对你太轻了。劳动改造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恶毒。”
秦淮茹吓得哭出来:“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小当和槐花不能没有妈啊…”
张建军没理她的哭嚎,对宋卫国道:“通知街道王主任,把她送去街道办的‘思想学习班’,期限延长三个月。学习期间,只发基本口粮。小当和槐花,暂时由街道安排邻居轮流照看。”
“是!”宋卫国立刻应声。
秦淮茹一听要送“学习班”,还要断粮,孩子也要被带走,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被宋卫国拖走,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张建军弯腰,捡起那瓶摔破的墨汁瓶,又看了看窗台上完好无损的书。
他转身回屋,关门前,目光扫过阎家那扇紧闭的窗户。
前院西厢房里,陈卫国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披衣站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
这位年轻的张副厂长,手段当真如传言般强硬果决。
而在阎家那扇窗户后面,阎解成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才没让得意的笑声溢出来。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孙老蔫给的“好东西”——一包药性极强的耗子药。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阎解成眼中闪烁着疯狂和怨毒,“姓张的,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屋门,像鬼影一样融入了胡同的黑暗中,直奔白天踩好点的那个黑市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