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阎埠贵脸上笑容更“恳切”:“听三大爷的,这机会啊,让给更合适的小年轻!比如我们家解成,高中毕业,脑子活络,身体也壮实,那才是正经学技术的料!王主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着,还故意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人群里,他大儿子阎解成挤了出来,挺着胸脯,一脸期待地看着王主任。
周围一片嗡嗡议论,不少人看向张建军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阎埠贵这一手,既当众踩了张建军,抬了自己儿子,还显得他“深明大义”、为街道着想。
王主任看着阎埠贵,又看看脸色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张建军,眉头锁得更紧。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在街道也算个“文化人”,他的话,确实让王主任对张建军的报名资格产生了一些动摇。
让一个街溜子、文盲去参加技术工厂的招工考核?听起来确实像个笑话,也容易出问题。
气氛一时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建军身上,等着看他如何狼狈退场。
周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看戏的意味。阎解成更是挺直了腰板,仿佛名额已是囊中之物。
张建军脸上却没什么怒色,反而平静地看向王主任,声音清晰平稳:“王主任,居委会开介绍信给我,是依据政策,认为我有参加招工考核的资格,对吧?”
王主任一怔,没想到这街溜子说话还挺有条理,下意识点头:“政策是这样,居委会有推荐无业人员参加劳动就业的义务。但…”
“那政策上,有哪一条写着没上过学的穷人,就不能进工厂学技术?不配参加招工考核?”张建军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豁出去的狠戾!
王主任被噎得嗓子眼一堵。
政策条文她门儿清,学徒工,确实没卡死文化,关键看成分清白,肯卖力气肯学。
阎埠贵急了,抢话道:“建军!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政策是政策,可现实是现实!你啥也不会,去了不是捣乱吗?王主任日理万机,还得替你操心!”
张建军看都没看阎埠贵,目光只盯着王主任,继续道:“王主任!政策让我报!我考不考得过,那是轧钢厂考官拿板子量!”
“学不学得会,是进厂后师傅拿鞭子抽的事!您这儿呢,只是按政策,给我这张盖了戳的纸签个字就行。”
顿了顿,张建军语气一转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总不能因为某些老狗…自个儿心里打着算盘,想给自家崽子挪窝!就把一个穷得裤裆都漏风的城里娃,想干活吃饭、想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