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片刀山火海,而是一群前来欢迎的老朋友。
“呦,这么多锦衣卫的兄弟啊。”
“看来我们兄弟两个,这次没有找错地方。”
他的声音轻松,带着几分熟稔。
“言冰芸应该是在这里吧?”
对面的锦衣卫阵列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只有上百把冰冷的刀锋,在月色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范贤见状,也跟着咂了咂嘴,学着范隐的腔调。
“哎呀,本地帮派太没礼貌了。”
“我们还是杀进去吧。”
说着,他便撸起袖子,作势要往前迈步,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从锦衣卫的阵中传来。
“言冰芸就在里面。”
话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现场所有的肃杀之气。
锦衣卫的阵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劈开,如摩西分海般向两侧裂开,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何道人手持一柄古朴长剑,缓步从中走出。
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意,比周围所有锦衣卫加起来还要浓烈数倍。
他来到二人身前,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落在范隐脸上,那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范隐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明知故问。
“我看这位先生气度不凡,不像锦衣卫中人,敢问先生是……”
何道人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何道人。”
范隐夸张地“哦”了一声,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名字。
“原来是何道人,何先生。”
“程居书的师傅啊。”
“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他故作亲热地说道。
“程居书还特意托在下,跟您问声好呢。”
说着,范隐还真就煞有介事地微微躬身,摆出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姿态,想要行礼。
何道人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不必了。”
“我徒弟很多,我与程居书之间,关系也并未那么亲近。”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
“更何况,他如今已是北奇的叛徒。”
“我与他的师徒情分,早已一刀两断。”
范隐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
“既然何先生都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