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折腾成了怎样一个外表光鲜、内里腐烂,千疮百孔、积重难返的烂摊子。”
“也好让你提前有个充分的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真正上手了,才发现一团乱麻,手忙脚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都没地方哭去。”
范贤脸上的表情,在范隐这番话语的冲击下,经历了一系列精彩纷呈的变化。
从最初的惊愕,到中途的茫然,再到后来的呆滞,最终,彻底化为了一片令人不忍卒睹的空白。
“什……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控制不住地发颤,仿佛连牙齿都在打架,“我……我日后要接手的内帑,是……是个……烂……烂摊子?!”
范隐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十分干脆利落地摊开了双手,随意地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这难道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的无辜表情。
“是啊。”
“这难道不是一件显而易见,根本无需多言的事情吗?”
“我的好弟弟,你也不用你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
“你觉得,以长公主那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的性子,她会心甘情愿、痛痛快快地将一个完整无缺、财源广进、日进斗金的聚宝盆,拱手让给你这个处处与她作对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我敢打赌,就算内帑之前真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亏空和问题,在她得知陛下要将内帑的掌管权交给你之后,也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给你制造出一大堆足以让你焦头烂额、焦头烂额的天大麻烦和理不清的烂账。”
范贤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彻底僵在了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尊石雕。
他缓缓地,缓缓地仰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那落满灰尘的屋顶,喉咙里发出一声饱含着无尽绝望与悲愤的哀嚎,那声音之凄厉,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