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当年若不是她拿钱出来,你这监察院,怕是连地基都打不起来吧。”
提及那个“她”,陈平平沉默了片刻。
“内帑乃皇室财源,牵连甚广。”
“你让范贤去接管,你想过没有,会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又有多少人想把他生吞活剥?”
“听我一句劝,赶紧把这门婚事给我退了。”
范健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退的问题。”
“陛下已经指婚,金口玉言。”
“况且,是范贤自己不想退。”
“他和林家那位宛儿小姐,是真心相悦。”
陈平平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
“内帑,早就不姓叶了。”
“你让他去碰,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范健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不也一样?”
“我说我当时去向陛下请婚,想把林家女儿许给范隐,陛下为何想都没想,直接就把婚事指给了范贤。”
“原来是你捣的鬼。”
范健的语气重了几分。
“你偷偷摸摸让费解,给了范隐监察院提刑司的腰牌。”
“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打算让范隐,将来接手你这监察院?”
陈平平并不否认,坦然承认。
“我是想让他继承监察院。”
范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气。
“监察院是什么地方?那是真正的风口浪尖!是刀山火海!”
“让范贤接手内帑,安安稳稳守着钱袋子,我再给范隐在户部谋个差事,将来接我的班。”
“他们兄弟两个,一人管着内帑,一人管着国库,有钱有闲,这不好吗?”
陈平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言论。
“内帑?户部?”
他反问,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讥诮。
“让他们兄弟两个,掌控我大庆所有的财政命脉?”
“你觉得,陛下可能会同意吗?”
“你这是想让他们兄弟俩死无葬身之地!”
范健似乎早有准备,或者说,是早就被逼到了这一步。
“大不了,等范贤接手内帑之后,让范隐也过去帮忙。”
“兄弟两人一起执掌内帑,不求权势,安安分分做两个富家翁,总行了吧?”
他几乎是在恳求,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陈平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意味。
“老范,你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