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王后产双生子,其中之一,男女同身。缙神官卜之,曰,于国不祥。
“你管它配不配?这不也好端端活到十二岁了?一辈子不长,要死很容易,要活得像样,却总有千难万难。不独你苦,天底谁人生来无苦楚?”
李恪昭咬着小面人儿,轻声笑笑:“我不会说些空洞废话来宽慰你。那没意义。你只需记得,是男是女随你高兴。反正我是你弟弟,这事我俩都没得选,此生不会变。”
“你,不怕我?不觉我怪异?”无咎颤声问。
“几年前刚知此事时,甚觉怪异。”
李恪昭诚实地答了,接着便轻轻摇晃了几下手中的小面人儿。
“我爱背着人贪吃几口小摊上的粗糙零嘴,你不也觉得我怪异?啧,谁还没点不为人知的怪异?”
男女同身,这是多么令人惊骇的怪事。到了李恪昭口中,却只相当于他爱背着旁人贪吃小摊零嘴。
无咎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样奇怪的方式,不着痕迹地让他知道,他的弟弟对他没有恐惧嫌恶,更会不离不弃。
他们俩原本就是以共生的方式来到人间,将来,也不会变。
回去的路上,无咎想了许多。可他不知该怎么做。
末了,他与李恪昭在影壁前止步。
“那就一起吧,一起求活,”无咎闭了闭眼,“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明年将去蔡国为质。蔡国水深,一不留神我就得埋骨他乡。你若方便,替我先去探探路?有些事,我只能信你。”
这时,李恪昭的第三支面人儿已经吃完了。
月下,无咎凝望着他,噙笑轻应:“好。还有旁的事么?”
“有,”李恪昭话锋陡转,“你手上那枝面人儿拿了一路了。若不想吃,就给我吧。”
无咎倏地瞠目,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手上不是还有两支么?!”
“我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这般敞开吃,机会难得,多多益善,”李恪昭理直气壮,“方才不是跟你说了?有些事,我只能信你。”
无咎哭笑不得,扶额递出自己手上的这支。
正当李恪昭伸手来接的瞬间,影壁后绕出舅父公仲廉来。
李恪昭周身一凛,先时那点散漫顽皮的孩子气当然无存,口中无奈道:“都跟你说了,晚上吃太多零嘴不好睡。偏要买这么多,还让我给你拿。罢了,敬你长我一炷香,帮就帮吧。”
猝不及防的无咎满脑门子浆糊,尴尬迎上舅父那百感交集的眼神,一时无语凝噎。
(三)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