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并非原主,不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任众人说破嘴皮,岁行云也不为所动。
场中三局棋将尽,离今日宴散已不远。这下连卓氏都急了。
“齐孙夫人来前已将求和之事禀过王后,缙公子夫人如此固执,莫不是有对王后不敬之心?”
这帽子扣得够大,对一位理当处处谨小慎微的质子夫人来说可谓泰山压顶,总该成事了吧?
她觉局面已尽在掌握,便以眼神示意岁敏。
岁敏一骨碌站起,从宫女手中接了茶盏就往岁行云手中强塞,嘴里还要做好人:“卓姑姑切莫误会!姐姐方才已声言有心谅解,绝无不敬王后之心!您瞧,这不是……”
半强着灌可还行?!岁行云暗暗冷嗤,被迫接过茶盏时“手一滑”,茶水尽倾,沿着岁敏的衣裙蜿蜒滴答。
众妇皆被这忽然生变的局面惊住,一时无话,连卫令悦都略为不安地瞪大了眼。
卓氏最先回过神,迅速抓到新的契机:“哎呀呀,缙夫人哟,您可闯了大祸!此乃王后钦赐!若惊动王后尊驾,莫说是您,怕是缙公子也兜不住!还不快快随我……”
“是是是,我虽无心之过,却该立即去王后面前请罪!”岁行云的灵活机变又岂会慢她半步?
她做手足无措状,环顾众人:“请诸位夫人行行好,与我同去做个佐证吧?”
“缙夫人且安心,自是要同去的,”卫令悦旋即跟进,堵死了卓氏的后手招数,“质子夫人冲撞王后钦赐茶饮这样的事,便是咱们不去,王后也定会传召在场之人前去问询。”
事情非但闹到蔡王后面前,连蔡王都被惊动,亲自带着李恪昭前来过问究竟。
面对蔡王与王后,卓氏不敢造次,只言简意赅、稍有删减地秉明经过,不着痕迹地模糊了些许对她及岁敏不利的细节。
“先前的确有人来禀,说齐文周夫人与缙公子夫人乃堂亲姐妹,出嫁前有些误会,今日想当面奉茶和解,本宫是传过令允其自便,却未赐茶饮啊。”
王后蹙眉,疑惑的目光在座下众妇面上来回逡巡:“怎的?姐妹俩和解未成,倒还像是更僵了?你俩好生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王后指明让岁氏姐妹解释,旁人自不能轻易插嘴。
岁敏没见过这样大场面,当下已说不出囫囵话来。
于是岁行云道:“她进来就跪下叩头告罪,也没提旁的。我云里雾里,便没接茶盏,哪知她便声言要长跪不起了。后来我醒过神,也说了不计较,一笑泯恩仇则罢。可她却听不懂似的,跪地直哭。我实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