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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泪涟涟的面庞,泣不成声地哭喊:“当初是我莽撞,让姐姐受了委屈。如今十四已深彻悔过,今日真是诚心来求和的啊!”
“哦,行吧。我不渴,喝茶就免了,”岁行云咧嘴扯出个灿烂的笑,“咱们简单些。一笑泯恩仇,如何?”
她不按路数来,岁敏仿佛猝不及防被打了一闷棍,泪眼懵然,张口结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姐姐果真恨我入骨,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
“我原谅啊,只是眼下当真不渴。”
岁行云并不擅长这种说不出滋味的无聊拉锯,可她眼下也没想出别的法子,只能与她虚与委蛇,先耗着。
“若姐姐实在不想喝,十四自不能勉强,”岁敏软声软气退了一步,“那,可否请姐姐随我出去,咱们姐妹寻个僻静处,单独谈谈?”
她本就生得娇柔可人,此刻这副低到尘埃的模样很易博得旁人心软同情。
可惜岁行云不吃这套:“就在这儿谈吧。”
招招不灵、接连碰壁,岁敏急得回头看向卓氏。
在旁侧沉默杵了半晌的卓氏轻咳两声,避开了她的目光。
稍缓,卓氏才再度貌似中立地和蔼帮腔:“缙夫人还是去吧。姐妹间的私事,当着各位夫人的面畅所欲言,恐也不合宜。若您从前着实委屈了,今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开,也就了一桩心结,这不是挺好么?”
锦棚中那几位夫人也跟着劝。
“纵使出嫁前确有过节,可两个小姑娘家家,又是族亲姐妹,总不至于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血海深仇。说开也好,皆大欢喜嘛。”
“可不?瞧瞧齐夫人这可怜见的,额头都磕肿了。”
卫令悦克制忍怒:“诸位夫人并不清楚来龙去脉,如此就断下对错,未免武断偏颇了吧?”
她虽有心帮着岁行云,奈何自己也同样只是个尴尬的质子夫人,不好将人得罪太过。
除卫令悦稍稍帮着岁行云还嘴这句,场面竟成一边倒,棚内几位夫人明显站在岁敏那头。
这也是齐文周非要让卓氏安排这时让岁敏进来,当着几位夫人的面做小伏低,不惜向岁行云下跪磕头的原因。
在他预判中,岁十三本柔善可欺,如今做了李恪昭这异国质子的夫人,自当更加谨言慎行,也就该更好拿捏。
面对一群不知情者的说和劝谏,她再含恨气恼,按理也会不堪人言而稍作让步。即算不肯当场喝下那杯茶,至少也会硬着头皮跟岁敏出去谈。
说来他也算有几分头脑,这法子本没错,只可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