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合上书,扶住他:“别乱动。”
少年的兜帽滑落,暴露了白色的头发。原形为鸽子的神明紧皱着眉,血红的眸子内写满了“不赞同”……他匡扶弱小,坚守着底线,明是非,有大义。
而在世界眼中,只是个“磨刀石”。
鹤容的思绪有些混乱。
他一直是聪明的。但他特别被动,有人说,他便信。不到鱼死网破的境地,他都愿意包容,愿意等待——将主动权交给了旁人。
以致于被无藏捅伤,废了战斗力。
他不明白身为棋手的公良闻,为什么要亲自踏入棋局,三番五次地劝他走,希望他放弃考核。
……情感真的太复杂了。
少年低声说:“我想去大厅坐坐。”
信使揽着他,充当他的拐杖。神明本要拒绝,却不敌他苍白虚弱、眼睫低垂的姿态,轻手轻脚地把他扶到桌椅边,再谨慎地帮他落座。
鹤容靠着窗户,不言不语。
水神洗干净了他身上的血迹,却修不了他衣服上的洞。匕首窄短,洞也不宽,被四周的布料遮挡,隐约可见渗血的绷带。
他的眼眸似湖泊,盈着光,缀着粼粼的碎芒,透着安静而祥和的意味。
信使不着痕迹地观察他。
受了伤、流了血,一腔热情被辜负,一颗心脏被捅穿……他竟然丝毫不埋怨、不后悔、不愤怒。
信使只寻得到些许的低落。
……不会吧。
神明嘀咕:这种圣父真的存在吗!
他实在纳闷,便没开口。两人坐了片刻后,基本恢复元气的小监督说:“我不清楚无藏为什么要刺伤我……你知道吗?”
——当然是因为……
在信使回答前,藏于虚空的功德薄擅自显出身形,“哗啦啦”地翻开,展现了答案:【因为他妄图重塑神代。】
鹤容怔了怔。
【大局已定,我能对您开放资料库了。】功德薄解释完,就详细地讲诉了无藏的经历,点明了他的执念,【他是为神代而生的……自然无法舍弃过往。】
“这是?”信使感到惊异。
是世界派发的小助手。理论上记录了所有的“已存在”、“已发生”,实际上被封印得七七八八,一问就是权限不足,最多算是——
“是百科全书。”鹤容道。
功德薄:……
它选择保持沉默,鹤容则被它勾起了好奇心:“神代是什么样子的?被铭记、被怀念、被深爱着……这样的时代,一定非常瑰丽吧。”
功德薄尽职地为他答疑。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