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
心里全是兴奋与激动,却非要板着脸,将自己推进混沌中立的阵营——信使真的好难懂。
她十分不解。
疏宜年若有所思。
信使其实是个很直接的人:他觉得植物神不该残害长鸣,就直接硬刚;不满火神质疑自己的能力,就果断禁言,导致被找上门揍;欠了监督者人情,就还……
唯独面对监督者,信使会别扭。
不仅别扭,情商还跟受到了降维打击似的,话都不会说了。一张口便是阴阳怪气,不“哼”一声不舒服……收了恩惠后,彻底哑巴了。
根本不肯单独找鹤容聊天。
……真古怪。
水神回忆了一番信使的行为举止,抽丝剥茧,直指核心:当一个人,会让另一个人变得怪异,缘由往往不是爱,就是恨。
信使当然不恨监督者。
那便是……喜爱?
被同族扒掉假面的信使看着鹤容。少年乖巧地抱着他给的书,被厚实的书页挡去了半张脸,余下的五官若隐若现,精致至极,多了几分半遮半掩的美感。
信使:……
他承认,这书太厚了。
可书不够厚,字不够多,怎么当护卫?反正鹤容能把它存放于虚空……理是这么个理,信使的内心仍旧不舒坦。他的视线一转,伸手一指。
“将书扔给水神啊。”
他毫无歉疚:“监督者要有监督者的特权,偶尔压榨压榨手底下的神明,有利于促进关系。”
疏宜年:……?
这样也能躺枪的?!
……
人类的工具非常好用。
定位器是,监听器亦是。
发现了长鸣的小动作,无藏不可能放任她笼络驿站内的人,阻挠自己。正巧,她为了探查火神的心绪,黏着雀以惜——少女趁机在她身上塞了监听设备。
这个设备,还可以测试监督者。
假如设备没有被破坏,证明鹤容没办法掌握驿站里的人的动向;假如设备被破坏了,证明世界真的把驿站交给监督者管理了。
——总之不亏。
然而……
“抱歉,我想再等等。他们对我出手前……我都会选择信赖。”
“或许这非常蠢——”
“可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我想相信朋友。”
……不愧是鹤容。
无藏捏紧了手中的刀,雀以惜则“卡吧”、“卡吧”地吃着零食,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男人关掉了监听设备,披上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