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听说了么?”邻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灌了一大口浑浊的米酒,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前些日子,天剑峡那边,动静可大了去了!”
同桌的汉子来了兴趣:“啥动静?莫不是又有啥宝贝出世?”
“宝贝?哼!”刀疤脸嗤笑一声,眼神里却带着敬畏,“是剑气!剑气冲天啊!听说是‘洗剑阁’那位小师叔祖,柳飞白!啧啧,年纪轻轻,据说已摸到玉璞境的门槛了!那一剑斩出,据说天峡的罡风都断流了一炷香!乖乖,这才是真正的剑仙种子!哪像咱们这破地方……”他意有所指地咂咂嘴,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柜台角落那个佝偻的身影。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酒肆里的喧闹都低了几分。许多目光,或好奇,或鄙夷,或带着点说不清的幸灾乐祸,都偷偷瞟向柜台后那个擦杯子的男人。
“柳飞白?”另一个瘦高个儿嗤笑,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那算个屁!五年前,咱们云垂城不也出过一个?叫什么来着?陈……陈平安!对对对!那会儿不也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剑气凌霄,玉璞境唾手可得?结果呢?”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嘿!勾结魔崽子,在秘境里把自家师兄都捅了,抢了宝贝就想跑!要不是被掌门和长老们当场逮住,废了一身修为,现在指不定在哪逍遥呢!呸!什么狗屁天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扔在咱们这旮旯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