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我这样的人。
郁桐当时的回复是这样的:可是,我喜欢你啊!
郁桐就那样坦坦荡荡地把那几个字在作业本上写出来了,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还想把那句话涂掉。她甚至想:也许涂掉了,他还是可以看出轮廓来,干脆把整页纸撕掉好了。可是她转念又想:何必呢?
喜欢就是喜欢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也许是这段你来我往的陪伴感动了她,也许是在他站在孔明灯下迎接她的时候,在他牵着她逆风奔逃的时候,她就已经心动了,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但能说清楚来龙去脉的,就不是爱情了。
所谓年少轻狂,会因一朵花开而微笑,会因一个微笑而欢喜,一阵风就把心吹动了,一场雨就把树苗浇灌成了大树。而年少轻狂,喜怒哀乐溢于言表,整个世界轻而易举就可以满满当当。郁桐觉得那时的她大概就是如此,就连对方写在纸上的一句话、一个字,都能令她爱不释手。
六年后的她,是为十八楼而来的,也是为他而来的。
只是,他已经不认得她了。
她想起自己前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中学时曾经一度因为竞赛而将她视为眼中钉,好几次算计陷害她的一个同级女生,忽然与她重遇,她还以为对方只是来向她问路的外地游客,后来才在对方的自我介绍里隐约回想起了一点当年的往事。对方对她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临走又奚落了她一番,她都是微笑着面对的。她忍着没有告诉对方,她之所以没有认出对方,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她想,刘靖初对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所以,即便偶尔也在某个瞬间有过一点冲动,相认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她还是忍住了。
她想,画面可能会是这样的:她把自己所能记得的全部细节都说给他听,盼着能唤醒他的记忆,还一遍遍如乞求般地问他“你还记得吗?你想起来了吗?你再想想啊”……最后,他终于恍然大悟,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说“哦,原来是你啊,我差点忘记了”,然后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了。他会继续沉默,而她也会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其实并不比一个陌生人重要。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如此苦心孤诣去毁了自己的骄傲呢?她的自尊心似乎撑不起她这样的“壮举”。
有些话她不想说出来,是因为她害怕他再拒绝她一次。
在刘靖初眼里,郁桐这个新员工很能干,也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她不仅能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完做好,对额外的工作和紧急情况也都能处理。原本跟她一起被聘用的还有一个c大计算机学院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