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府里可都筹备妥当了?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吗?”章惇含笑问道,那宠溺的目光就像看自己争气的子侄晚辈。
赵孝骞急忙道:“差不多已准备好了,就等下月初八大婚,还请章相公和诸位相公拨冗观礼,小子多谢了。”
章惇捋须一笑,指着赵孝骞对堂内众人道:“诸位可能不知,子安即将大婚,楚王府与狄家提亲那日,老夫不才,聊为见证,算是半个媒人,子安大婚那日,老夫这里至少三杯酒是跑不了的。”
堂内众人不论知不知道,纷纷轰然大笑。
赵孝骞也挤出笑脸,终究还是年轻,假笑的样子不如其他人那么自然,看起来非常僵硬。
腹诽归腹诽,赵孝骞也不得不跟众人一样假笑。
这该死的人情世故啊。
一边应酬,赵孝骞的眼神一边朝堂外扫去。
赵煦怎么还不来,快受不了了。
章惇笑了两声,突然又道:“河道贪墨的案子,子安做得不错,大理寺和御史台没察觉到的事,皇城司却揪出来了。”
说着章惇缓缓环视堂内众人,沉声道:“此事,当为我等臣子之戒,老夫与诸位一样,不可只端坐于政事堂,多出去走动走动,体察一下民情疾苦。”
“老夫不希望将来又发生了什么大案,结果仍是皇城司先揪出来的,诸位,情何以堪啊。”
堂内众人连连称是。
赵孝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
章惇的话说得四平八稳,谁也找不出毛病。
但话里话外却透着一个含蓄的意思,那就是,你皇城司这次多管闲事了,以后收敛点。
好吧,你是宰相,你是领导,说什么都有理。
这次我错了,下次还敢。
“章相公言重了,皇城司不过是意外发现此案而已,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朝中之案,主要靠的还是刑部和大理寺。”赵孝骞笑嘻嘻地道。
章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自然也听出了赵孝骞话里的意思。
很好,双方都有了台阶下,那些犯忌踩线的事没必要抓着不放了,谁叫官家如此宠信这小子呢,宰相也不敢把他惹毛了啊。
尽管内心不愿承认,但经历了上次劫狱救苏辙的事后,事实上,章惇如今对赵孝骞已有了三分忌惮,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终于,随着堂外宦官一声招呼,圣驾至矣。
众人急忙起身相迎。
赵煦身着黄袍走入政事堂,坐在主位上。
先是环视一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