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大夫停笔,从桌下拿出两瓶药递给她,“白色的罐子中的药晨起清面后擦,褐色的夜晚睡前擦,你告诉他,别弄反了。先前你父亲已付了一些,虽说他说是行善做采买药材所用,但我也不好多收你们的,你便再补我五两吧。”
沐烟雨便将李六郎给的那锭二十两银子递给他,“我这里只有这个。”
邢大夫接过,随手从桌前抽屉中找了她十五两递过去,沐烟雨摆手道,“这些日子一直叨扰,先生不用找了。”
他却不愿多收,非要交还给她。推搡之间,邢大夫忽地瞧见她手上那枚雕花指环,他募地怔在了那里,嘴巴微张,指着那枚指环,久久不能言语。沐烟雨不知何故,便问,“邢大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指环有何问题?”
许久,他才磕磕巴巴道出一句,“你……你这……指环,从何而来?”
沐烟雨不明所以,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李六郎赠与我的。”
他伸出手来,“姑娘可否借我一瞧?”
她迟疑片刻,还是摘下指环放于他手心中。他小心翼翼拿起来,端详许久,嘴巴不停颤动,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竟露出悲痛的模样来,他颤声问道,“他可有……可有告诉你,这是谁给他的?”
“他说,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邢大夫闻言,险些站不住。沐烟雨扶住他,问,“先生你可还好?”
他抹去眼角的泪,朝沐烟雨摆摆手,长叹一口气,道一句,“十年了……”,忽地就往后院方向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