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一笑:“哀家委实受不起!你如今是皇帝的心肝宝贝,连哀家都得退避三舍,没准哪天一个不慎,他弑母废宫。”
众妃暗暗咬牙,眼光如毒刀子剜视着伏在地上的女子。
定柔双手撑地,神情如常,今天来就知是挨斥的,受了便是。
太后指着她:“好个小丫头,你年纪不大挺会拿捏男人啊!皇帝叫你吃的死死的,素日也便罢了,可你在孕中也把着他不放,是何道理!皇帝不是你一人的丈夫,你这般月份还将男人拦在屋中,也不知害臊么。”
定柔低垂着眼睑,眉目澹然,神情没有变化,只是静静听着。太后凝视着她,换成别人早流泪了,不禁哼道:“你这脸皮厚的,叫哀家长了见识了。”
定柔心想,你出刀子出锤子尽管来,伤不了我,在这里我只在乎夫君。
皇帝今日忙到了亥时,回到春和殿,整个人疲累不已,却见定柔在灯下抄写什么,刚要看,定柔立刻挡住了,起来唤他用饭,膳罢正要更衣沐浴,定柔又坐回了灯下,他好奇去看,竟是《华严经》。
“你一个道家弟子怎么抄写这个东西?”他眼角笑意顿敛,心下已明白了。
定柔唇角展开一朵笑,没心没肺地道:“谁说道家人不能读佛经的,你不知道,我心里有点害怕,越是到产娩的日子越是害怕,又怕疼又怕不顺遂,都说佛家渡厄渡劫,我想为自己和孩儿图些福基嘛。”
说完了身后无人回应,转头一看,哪还有皇帝的人影。
康宁殿,太后刚卸了发冠,喝着安眠茶,殿外传陛下到,她眼皮顿时跳了一下,穿着明黄龙衮的皇帝进了寝殿,兴师问罪的语气:“你作甚罚她?是不是又当众羞辱她了?”
太后蔑笑一声:“哀家就知道她惯是个爱煽风点火的,挑唆我们母子。”
皇帝走近了,眸子中燃烧着一簇火:“就因为她不会奉承你,不会用好话讨好你就处处针对她,母后何时也变得爱听阿谀逢迎的话了,你从前是怎么教儿子的,近君子,远小人,您到了无人可及的位子,竟忘了初衷了。”
太后面庞的曲线冷漠:“孽障!敢教训起你娘来了!一个妃嫔,也值得你来针锋相对!”
皇帝愤郁道:“对您来说她是个普通的宫妃,不过众多妃御中的一个,可对儿子来说,她是要珍惜的人,相伴一生的人,母后或许不懂,儿子起过誓,只要她嫁了我,余生便只能笑,不能哭!您懂吗?”
太后肺火上涌:“放肆!好个荒唐的皇帝!一个粉黛玩物是你的命不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