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着李治出去了。
待孩童离去,厅内气氛更显和缓。
袁瑛轻叹,“……丞相,不!子玉先生。”
“今日我来,非为政事。”
“只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只是有些累了。”
李翊沉默片刻,终是缓声道:
“既至邺城,便当安心。”
“莹妹常念阿姊,今日重逢,正该好好叙旧。”
袁瑛展颜一笑:“是啊,多年未见,今日终于能说些体己话了。”
窗外雪落无声,厅内茶香袅袅。
李翊虽仍保持警惕,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拘礼。
他偶尔插言,谈及当年淮南旧事,引得袁氏姊妹笑语连连。
这一夜,邺城丞相府内。
君臣之防稍褪,亲情之意渐浓。
在这里,袁瑛感受到了她当王后数年从未有过的快乐与自由。
……
次日,一大早。
晨光初透窗纱时,张飞铁塔般的身影骤然闯入丞相府。
他左臂挟着睡眼惺忪的刘禅。
“先生!先生!”
这声吼震得梁上尘灰簌簌落下,“俺老张有正事要说!”
李翊指尖的茶盏泛起涟漪,不知这黑厮又有搞什么名堂。
他性格其实是偏静的,并不喜欢张飞这种太大大大咧咧的人,在他府上大吼大叫。
但见张飞将刘禅往青玉案上一放,七岁孩童趔趄着险些碰翻龟钮印玺。
袁瑛闻声赶来,发髻尚散着半边。
“益德,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世子,俺与你说的话,你可全都记住了。”
张飞小声地在刘禅耳边低语了两句。
然后轻轻一推,刘禅的膝盖“咚”地砸在了地毯上。
“咳咳!”
黑脸将军突然抱拳,朗声喊道:
“兄长……不!齐王有令——”
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众人惊愕的面容,“请丞相收阿斗为义子,拜为相父!”
“当啷——”
袁莹手中的药盏摔得粉碎。
袁瑛更是惊得捂住嘴唇。
只有李翊眉头紧皱,似若有所思。
张飞眼珠骨碌碌一转,见众人都不开口,搞得气氛一度尴尬。
乃轻咳一声,“先生,这是兄长命俺交给您的。”
言罢,张飞取出书帛,小心翼翼地双手奉给李翊。
“兄长临行前专门叮嘱了,说此书绝不可假他人之手。”
“叫俺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