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的所有。白落言用受伤的胳膊疯狂撞击着房间内破旧的木桌棱角,他动作没有迟疑,亦像失去了知觉,永不停止的机器。直到伤口处被撞成一片溃烂,血肉翻飞,疼痛压过了药效,白落言才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他双脚捆了麻绳,无法行动。白落言干脆摔到地上,爬行着往前进。等到撞开了房门,他眼尖地在凌乱的所谓客厅里发现了一把用来锄草的已经生锈的镰刀。
他艰难地移动,用泛疼的双手将镰刀吃力地捧了起来。镰刀太钝,白落言紧紧握住反复切割了近半个多小时,麻绳才终于全部松开。
他喘息着,踉跄地站起了身。
当眩晕打算重新攻占理智,他就在方棠留下的伤口处狠抓一把。鲜血无尽地流下,染红了他白色的外套,留下了触目惊心斑驳的痕迹。
夜风肆意,像要狠毒地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白落言离开了小砖房,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不断地喊着同一个名字。
小棠。
千万不要做傻事……
时间一点一滴地淌过。
方棠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最初那个厅堂里了。
他被肖怀岳移动了位置。而他,并不能分辨这是哪里。
他周身没有被缚,只有残留的药物还让他感到有些恶心。他凝神从坚硬的地面坐起,这时候,肖怀岳懒洋洋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直击方棠脆弱的耳膜:“醒了吗,小娃娃?”
方棠看过去。他见窗外四面环树,空气清新,一些缥缈的白雾丝丝缕缕,一会儿便被吹散,而耳畔偶尔还能听到些清脆的鸟鸣。他压下了眼睫,望着前方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肖怀岳。肖怀岳的姿态与昨夜并无不同,反倒更加闲适。他像笃定了结局的幕后黑手,脸上始终带着从容不迫的表情。
庄舒羽和几位保镖在他身后,其中一位捧着昨夜肖怀岳爱不释手的黑色瓶子。
“我醒了,你想怎样?”
方棠有些疲惫,嗓音也像泡了一夜的酒般沙哑。
“那就继续我们的游戏吧。”
肖怀岳淡然地转头,对庄舒羽说:“打吧。看这回,他肯不肯接电话。”
话音落,肖怀岳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肖怀岳拿起一看,顿时笑得很是开怀,每道沟壑都舒展开了。他站起身,直接走到方棠面前,把闪烁的屏幕递给他看,而上面赫然显示的号码,令方棠的意识在一刹那间变为一片空白。
他忘记了呼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然有了动作。他疯了似的去夺肖怀岳的手机,可是药物使他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