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憾了。小兔崽子,你真的很有意思,我本来不信白落言那种人会真的对谁情有独钟,可现在见你这样,我忽然有几分相信了。”
闻言,方棠心脏猝然涌动起碎冰潮涌般的寒意。
他脉搏隐藏在皮肉之下狠跳不已。明明并不炎热,汗珠却渗出了他的掌心。胸腔内的刺痛感太过清晰,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你想……”
“我想等天亮之后再给他打电话。”肖怀岳接过他未说完的话,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眯起,“他关机,我就一直打,打到他接为止。我确信他没死,娃娃,你是骗不了我的。你觉得,当我告诉他,你已经在我手里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担心得马上跑过来,苦苦哀求我,甚至不惜跟我下跪认错,让我放掉你呢?”
“别他妈做梦了!”方棠眼底布满血丝,失控地大吼:“白落言恨透了我!他不可能为了我过来,更不可能给你认错!你有魄力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别搞那些卑鄙的,你来啊!”
肖怀岳缓缓转过身,对保镖道:“他太吵了。让他闭嘴。”
“是。”
两名保镖上前,一个扯过他的胳膊,另一个则拿出了针管。针管里装了些透明的液体,男子轻弹了下管身,便弯腰毫不留情地把液体全部注入了方棠体内。
针尖挑破皮肤,方棠却没有丝毫痛感。他的心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恐慌之中,未消片刻,眩晕袭来,他眼皮重得像在打架。
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初春的夜晚风是干燥的。吹过皮肤少了些刺痛感,却更显冰凉,让人从骨子里发出颤栗。
城市中央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高耸的楼下车流如龙,与城郊的僻静,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砖房中的黑暗此刻犹如深渊。从方棠离开这个房间开始,每分每秒,白落言都在跟骨血中的药物挣扎。
他已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纵使心头那个可怕的预感愈发强烈。他隐约感到方棠要去做什么,心中的惊悸不断地加深着他的清醒。
一个人的困境中,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冲破了他最后的负隅顽抗,让他明白,他可能又要失去了。
他自认是个细心的人,也曾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他掌握不了方棠的心,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方棠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诀别。
终究人心是看不穿,摸不透的。他曾经看轻过,不屑一顾过的所有,都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来势汹汹地尽数反噬给他了。
这不是懊悔可以形容的痛。胜过软禁,胜过电疗,胜过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