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地垂下眼帘,眼前的一切便会过去。
可是后来顾怀南对她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委屈和难堪并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过去,反而会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演中变本加厉。”
过去了很多年后,南澄终于愿意承认顾怀南是对,忍让常常无法赢得理解和尊重,甚至会被以为是好欺负而继续被践踏,而不善言辞的踏实也常常会被误认为是没有才能,付出与获得无法成正比。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喜欢做一个沉默而平凡的人。
像顾怀南这样习惯了在风口浪尖享受众人瞩目,无论学业还是后来的事业都试图且有能力有所作为的人,是无法理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南澄的。
就像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无法理解一只只想好好学会走路的鸭子,一朵开在伊丽莎白女王窗前的玫瑰无法理解路边一朵只渴望快点结果的雏菊一样。
夏虫不可语冰,飞鸟不懂海豚。
顾怀南和南澄之间的差异,似乎注定了他们之间故事的走向。
周一的全校晨会上,顾怀南因为带头去三中“寻仇”,虽然最后没有演变成恶性事件,但被获悉的教导主任认为“社会与校园影响都极其恶劣”,要求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
南澄记得那天是个阴天,早晨起来时天空就是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还起了风。她穿着校服短裙在操场上没站几分钟就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顾怀南难得穿了整套黑色西装校服,里面是洗得发亮的白衬衫,领子有一边不听话地翘了起来,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他走到话筒前时,全校女生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顾怀南是好看的,好看的人就算念检讨也是赏心悦目的。南澄想,上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一些人不用做什么,也不需要努力,轻易就能得到另外一些人的注意和倾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