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勾勒描绘,最后停在触目惊心的咬痕处:“我留下的痕迹,怕是再消不去了呢。”
“不至于。”晏凉答得沉稳笃定,毫不露怯。
那人微微一笑,不语,凑上前来亲吻他脖子上的伤痕,这人的手和唇都冷得吓人,晏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日你梦到哪里了?“
“你知我梦什么?”睡凤眸倏忽睁大,先前的淡定瞬间一扫而空。
那人笑得饶有兴味:“自然知道,还知道你最想关心的问题,你的凉儿如今在哪。”
“在哪?”晏凉自己都意识不到,现在的他着急得脸色都变了。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你的凉儿就是季珂么?”
“……”
“一样的霸道、偏执、自以为是。”
“可是……”
“可是他们待你的态度不一样?”
“……”晏凉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现在你看到的季珂,不过是记忆暂时被封住了而已。”
晏凉的身子开始颤抖,沉吟许久颤声道:“你是谁?”
那人踮起脚吻了吻他的眉心:“我是你呀,二公子。”
时间似乎凝固了,窗外山岚散尽日光明媚,清冽的光透过窗格落在晏凉身上,墨瀑般的长发逶迤而下,松松散散搭在肩上,瓷白的皮肤在日光下越发莹润接近透明。
“那日的梦没做完,很不甘心罢?”
“……”
“我送你一程。”
如此说着,他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伸出手扼住晏凉的喉头,手指越收越紧,手背青筋暴露骨节泛白,晏凉白皙的脸渐渐发红变紫,他想叫却叫不出声,因缺氧胸口郁闷到要炸裂,渐渐的目光都散了,那一瞬他迷迷糊糊的想,这一次,怕是又得死了。
可这一次,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好多事没与季珂确认,也好多话没与对方说……
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一了百了。
扼住他喉头的手再次收紧,他整个人被按在墙上,脚下悬空,脑子因缺氧和疼痛而产生幻觉,他从傅玄良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容,苍白的脸爬满一道道暗黑的鬼痕,病态又渗人。
放……开我!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想将话语出口,却只有嘶哑断续的呜咽,眼前的重影也渐渐消失,晏凉的视线倏忽恢复清明,他捂着脖子拼命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贪婪的呼吸着腥臭腐尸味弥漫的空气。
“小舅舅,别乱动,弄伤你心疼的是我。”
凉儿?!他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话语,再次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