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最后都松了口,轻描淡写道:“行了,近来天寒,你若想过来睡也无妨。”
季珂笑了,抱着自己的被褥蹭到晏凉的榻上,他睡觉很安分,人也规矩不占什么位置,晏凉倒是无所谓,甚至错觉回到了四年前寂城那段安逸的时光。
刚开始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处略微怪异,但想想对方心智不过是少年人,现下一切又荒唐混乱,料想这小外甥心中定惶恐不安,也就起了怜悯保护之心。
而这个小外甥,兴许因为年纪小心性单纯,要比原本的季珂容易相处得多,当然,只是对晏凉而言,度昱甚至觉得如今的季珂更令人胆寒……
“小舅舅,这身子的原主,对你而言很重要罢?”
晏凉忖度片刻道:“嗯,十分重要,我来此就是因为他。”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影,稍纵即逝:“你们是道侣?”
闻言,晏凉嗤的笑了出来:“不要误会,男主……季珂他直得很,身边姑娘无数的。”
季珂淡淡的嗯了声,显然对晏凉的话不大相信。
“那这位季公子,是怎样的人?”
晏凉本想将阴鸷凉薄四字说出口,却又摇头一笑,似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对小舅舅可好?”
晏凉笑:“他于我,算得上有情有义了,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狭眸眨了眨:“若他对小舅舅不好,我便不让他回来了。”
怔了怔,晏凉面上的笑扩大了:“那不成,这个世界,就是因他而存在的,我也不过是他命里的过客,此行目的是为了改变剧情的走向,可终究不是故事里的人。”
他一时感慨,说得有些多,季珂自然听不懂:“……什么意思?”
“是我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两人挤在榻上暖烘烘的,将秋夜清寒彻骨的空气隔绝在外,晏凉倦倦的打了个哈欠:“晚了,睡罢。”
虽然心中很介意,季珂到底忍耐着没继续问下去,他偷偷睁着一条眼缝看夜色中晏凉的背影,一头乌黑的发丝逶迤而下,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脖子,令他记起时川白茫茫的雪夜。
记忆一点点复苏,但那是属于前生季凉的记忆。
中秋将近,漫山的血樱落得差不多了,季珂的外伤已经大好,白日里除了打坐入定就是给度昱帮忙,度昱这几日心血来潮,说要采摘些血樱瓣做月饼馅料,季珂晏凉只得趁着清晨露水未褪,乖乖去采花。
“为何这樱花是秋日盛开?”季珂身体里这魂儿在时川长大,西境一年四季风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