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一条抹额。
“……还是还给你吧,”贺烬开口,布包大概叠的不结实,被风一吹就散开了,露出了里头黑色的抹额来,“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它。”
这果然就是她送出去的那个布包。
阮小梨脸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贺烬果然是干脆利落的人,要断就断的干净,一点牵扯都不想有。
她抖着手接了过来:“也好,做得那么粗糙,的确配不上你。”
她将布包紧紧抓在手心里,眼睛垂得更低,她没看见贺烬在摇头,也没看见他眼底的隐痛和不舍,她只是极快地后退了一步:“不打扰了。”
话音落下,她甚至都没等贺烬再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脚步越来越快。
贺烬本能的抬起了手,他想抓住阮小梨,想让她再停留一会儿,想让她再施舍自己一面,可那只空荡荡的手,还没抬到半空就落了下去。
他现在没什么资格留下阮小梨。
走了也好,分别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他仍旧没能收回目光,哪怕对方已经越走越远,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营帐后头。
冯不印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你们该说的都说完了……人呢?”
后半句他语调陡然拔高了,绕着队伍看了好几圈也没能发现阮小梨的影子,他这才确定人是真的走了,脸色顿时发黑:“不是,人都到跟前了,你还让人走了?”
贺烬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再次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转身跳上了车辕:“上马,要出发了。”
冯不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脸色顿时更黑了:“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这操的什么心……”
他骂骂咧咧跳上马背,却仍旧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并没有人来送他,他的脸彻底耷拉了下来:“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出发!”
车队很快走动起来,人数虽然不少,可他们的影子还是很快就模糊了。
阮小梨这才自营帐后头走出来,她远远看着那已经变成了黑点的人,许久才开口:“……保重。”
贺烬这一走,便再没有消息传回来,阮小梨能理解,毕竟他不想再和这里有牵扯,避讳些也正常,可冯不印却也一封信都没写。
阮小梨偶尔想起来,总是忍不住想骂他,明知道路上危险,也不传封信报平安,旁人不说,他也该知道,付悉是担心他的。
可心里骂人并没有什么用处,冯不印又听不到,阮小梨只好攒着,打算等人回来的时候再和他算账。
她却没想到,这一等没等来平安信,倒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