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有大海，明月和夏夜的风听得见，传不进那个车里人的耳朵里。

喘着粗气，楚夏站在路中央目送程絮的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程絮，等我，等我回来。”

楚夏走了，但程絮连去送的勇气都没有，连同那一晚上，都被程絮当成了一场梦游，压在了记忆深处，她认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形成的习惯还是会打程絮个措手不及。

楚夏走的第二天，程絮一大早起来准备了鲜花，正写着字，笔突然停下来。

这些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程絮把写完的卡片随手放进书里，看着准备的鲜花，插在了房间的花瓶里。

靠在窗户边，看着刚从云层跃出的太阳，程絮有些怅然若失。

正好周六，不用去公司，程絮干脆买了些水果，去了疗养院。

程絮去的时候，夏翎正在海边树荫下画画，画的是海边礁石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马上就要完工了。

程絮知道夏翎会画画，但还是第一次见。

程絮没去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夏翎放下了笔，才走过去。

“夏姨，好兴致啊。”

将水果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程絮开口打招呼。

夏翎这也才发现程絮来了，心情更好了些。

“我以前就学过画画，就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能靠画画维持生计，那种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的感觉，让我再也不想拿起画笔了，不过最近，突然又手痒了。”

夏翎晾着画，吃着水果，看向远处的大海，眼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程絮看着夏翎的状态，也有些惊喜，“看来夏姨是快要走出来了。”

“快了。”

夏翎痛快地点头。

就在程絮来的前一天，楚修来过疗养院了，时隔多年，夏翎看着当初的小豆丁已经成了大人，她还告诉了夏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年，夏翎就是被楚游逼疯的，心结自然也是他，纵然现在多年不发病，夏翎却始终走不出疗养院，同样也是因为他。

现在好了，夏翎就等着楚游恶有恶报的那一天，天道轮回之时，也就是她该出院的日子了。

这些虽然不能跟程絮说，但是并不妨碍夏翎跟程絮分享她的好心情。

正好两个人兴致都来了，程絮和夏翎一起支起画架，给对方画画像，从早画到了晚。

从夏翎那里离开以后，程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回家翻出自己的相机和画板，程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