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喊话，程絮坐在车里看向那个人，“朋友！刚才司机没注意，溅你一身水，抱歉了，你要去哪？下这么大雨，我捎你一程吧！”

程絮现在还用着伪音，清越的少年声音穿过雨幕，压过雨声，落进

了那人的耳中。

楚夏早已被雨淋到麻木的神经好像复苏一般，僵硬机械地转过头，透过朦胧的雨水，她看见了那双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

车后座暖黄色的灯光中，那个矜贵优雅的少年手扶着前座靠椅，半探身过来，温暖关切的眼神轻易驱散了满身的寒意。

冷漠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司机打着伞下车，将楚夏送上车后座，他本来想让这个路人坐在副驾驶，但是看少爷打开的后车门，还是让人上了后座。

车子重新发动，楚夏坐在车里，低头看着被自己湿哒哒的衣服鞋子浸湿的名贵地毯，“对不起，弄脏了你们的地毯。”

程絮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这多大点事，你冷不冷？李叔，把车里换成热风吧。”

李叔通过后视镜看了程絮一眼，把到嘴边的这是夏天这句话咽了回去，切换成了热风。

程絮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夏，她没想到淋着这么大雨的人竟然还是个女孩，现在一摘卫衣帽子才看出来。

看到楚夏面无血色的脸，程絮低头看了眼自己多带的外套，本来怕冻到自己，现在倒提前派上用场了。

将外套给楚夏披上，程絮对上楚夏惊讶的目光，不在意地一笑，“你要去哪啊？说个地址吧，我让李叔先送你过去。”

楚夏同样苍白的手指抓着程絮的衣服，自己本来习以为常的狼狈映衬在对方的眼中时，又重新变得刺目难堪。

“我在前面图书馆下车。”

紧咬着下唇，受凉嘶哑的声音，让楚夏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程絮倒没觉得有什么，“巧啊，我也要去那的。”

楚夏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笑容随意从容，皮肤反射出暖色的柔光，像是少年本人就是一个发光体，一入眼，便入了心，怎么也忘不了了。

最后程絮还是没能去成图书馆，刚到图书馆门口，程老爷子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对着程絮劈头盖脸一顿骂，问她又死哪去了，立刻滚回去！

耷拉着死鱼眼听完这和前世自己哥哥如出一辙的狂轰滥炸，程絮挂了电话，对旁边的楚夏无奈一摊手，随意地笑着，“见笑了见笑了，图书馆也到了，你先去吧，我得回去了。”

“你的衣服……”

楚夏说着就要把程絮的外套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