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白老夫人寿宴那一日。
她只是执念难消。
沈若华捏了捏掌心,脑中一空,眼底的坚定开始变得犹疑迷茫。
她其实没必要坚持自己的执念……对么?
霍孤看出了她一瞬间的挫败,颦着眉,抬手抚了抚沈若华的头,低哑的嗓音安抚了沈若华内心的焦躁。
“昭昭,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必在意它多余与否。”
“何况你的计划很好,没有一环是多余的。”
沈若华耳尖动了动,她蓦地抬眸看向霍孤,眼底泛着精光,带着被肯定的喜悦,看得他心尖一动。
霍孤咳了咳,继续道:“而且,只有白家封地豢养私兵的证据还是太轻,很有可能留下余地给白翰文翻盘;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出他造反的证据,才能彻底定他的罪。”
萧尹目瞪口呆。
平日里不喜欢做多余之事的人好像不是他吧?
还有那些证据哪里轻?
再不济只要押送夷州太守进京审问,不是更快?
霍孤这厮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胡话?
震惊之余,他又接到了霍孤一记嫌弃警告的目光。
他振振有词:
“昭昭不要听他的,他除了消息灵通一些,课业从未拿过甲等,身上不知被抽断过多少根藤条。”
“脑子太笨的人,自然无法理解你的计策。”
萧尹木着脸,看着沈若华红着脸将头埋进了霍孤的掌心。
若非顾忌他还在这里,怕是埋进他怀里的。
呵。
萧尹端起眼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咽下去时,发觉那酒水隐隐有些不是味道。
他想了想才记起——
酒是沈若华斟给他的。
嗯,莫名就有一股酸腐味。
萧尹看着桌上的菜,有一股透风的凄凉感。
他过来是干什么来着?
…
…
寿宴前一晚,丞相府灯火通明。
丫鬟踩着梯子,忙着给长廊下挂照明的灯笼。
“明日又是寿宴又是及笄礼,这几日准备当真是累人,真是不懂小姐为何偏偏赶在老夫人的寿宴补办。”丫鬟一边系着灯笼,一边和下头把梯子的小厮抱怨。
小厮扶稳梯子,笑着说:“就是,老夫人难得办寿,还得被大小姐分去风头。不过大小姐是当真受宠,谁不知现下温姨娘得宠,大小姐竟还能安心办及笄礼。”
丫鬟挂好了灯笼,趁着在梯子上左右看了两眼,贼兮兮的捂着嘴对下头的小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