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将自己用冷水里里外外浇了个遍。
他本是想回东翼楼,可再走出湢室,看到柳恩煦抱着他的被子蜷成了团。他有些不忍,便还是在她身边躺下了。只不过,与她之间隔了两床锦被。
郁昕翊看似漫不经心地抬手拨弄着她头上那些步摇的垂珠,语气平常:“我睡的晚,怕吵了你休息。”
柳恩煦并不领情地“哦”了一声。她昨夜睡得不好,也不光因为担心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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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外,柳恩初的车驾已在门外等候。
直到看见文将军护送蓟王车驾到来,柳夫人李氏拢了拢柳恩初身上的青色绵氅,担心地在柳恩初耳边不停交代着。
柳君行同样担心小初能不能平安回来,但他看上去依旧稳重,只让谭氏安慰着儿媳李氏,自己上前去迎蓟王夫妇。
柳恩煦见母亲流着泪,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心里多少难过。可站在一边的柳恩初似是早已将生死看得极淡,他才开口淡淡安慰。
李氏自知自己的样子非常不合时宜,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想交代柳恩煦照顾好小初,又显得犹豫。
柳恩煦叫身边的侍从先把小初扶上车,才对李氏说:“几个月而已,我会照顾好小初,等母亲再见到他,说不定他都胖的发福了呢。”
李氏并没反驳,而是从手上摘下了自己常年佩戴的玉佛珠,套到了柳恩煦皓腕上:“还有你,照顾好自己。”
柳恩煦本想说她在姨母家呆了那么些年,母亲不必担心。可转念一想,怕提起母亲伤心事,才淡淡开口:“回来吃母亲做的莼菜鲂鱼羹,王府厨娘的手艺实在不如母亲。”
李氏勉强的挂上笑,将自己给小初记录了十几年的医册递到柳恩煦手里,那上面写尽了柳恩初的喜好和避忌。
??——
柳恩煦和柳恩初同乘一辆车。
柳恩煦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他随意聊聊,陪他打发时间,却被柳恩初不冷不热地抢了先:“蓟王带着的那个少年是干嘛的?”
柳恩煦正扶着他倚在铺地厚实的软褥上:“这次走的时间久,带着他照顾王爷的。”
柳恩初点点头,拿着帕子捂在嘴边轻轻咳。
“阿芋这次没带贴身的侍女。”
柳恩煦知道柳恩初的心细如发,更觉得这次诊病会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她也没打算隐瞒,可终究现在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她“嗯”了声,说:“我要和殿下分开走几天,你们先往盐城走,过几日我们便能赶上。”
柳恩初依旧点头,眼睛定定落在柳恩煦身上,又问:“阿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