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隽房间,才发现屋子里放了七八个炭盆,暖得像晚春的温度。
他下意识又去看握在手里的小手,他只觉得凉的不正常。
进屋后,他径直朝灵隽的床榻走,刚拨开内堂的珠帘,就被柳恩煦上前一步,挡住前路。
她看似勉强地笑弯了眉眼,突然转移话题问:“秀月怎么样了?”
郁昕翊随口说了句“没事”,目光已落在房间四周。
柳恩煦怕他发现端倪,轻倚在他身上,小心翼翼问:“殿下先下去歇歇?这有我呢。”
郁昕翊没吭声,漆眸细细观察着屋里的异样,直到木七带着府医走进屋,他才从柳恩煦的怀里抽离手臂,视线落在了靠近窗的位置。
柳恩煦急着招呼府医给延康把脉。
府医请安后,看着一脸忧容的柳恩煦的脸色很不好。他边从药箱里掏脉枕,边问:“王妃哪里不适吗?老夫先为王妃诊诊脉?”
柳恩煦故作淡定摇摇头,侧脸去看露在夜帐外的手臂,叮嘱道:“先生先为灵隽看看吧。”
府医没再反驳,转移视线,食指和中指搭在那只枯瘦的腕子上。只一搭,他原本淡然的神色立即变得凝重。
柳恩煦见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抬起手指,用拇指搓捻了几下,再次搭在那只手腕上。
直到他确认无误,快速收回手,才起身一脸茫然问柳恩煦:“灵公子的身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柳恩煦怕府医这会说了什么话被郁昕翊听到,才往府医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他什么病?”
府医只觉得小王妃今日偷偷摸摸的,反常得很。他又挪开视线看了眼窗边的王爷,才冷静道:“公子身子虚弱的很,应是长期患有咯血症,又加上身体阴寒,才落了病根。”
柳恩煦攥着毛领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手掌,追问:“能治吗?”
府医摇头:“拖得日子太长,恐怕公子的身子,维持不了太久。”
柳恩煦呼吸一滞,惆怅地挪眼去看那只瘦削的手臂。她默默地深吸几口气,极力克制情绪,淡淡道:“劳烦先生开些药来,先保他这次能醒。”
府医点头,越过她肩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王爷,才弯腰去收药箱。
柳恩煦起身送府医离开,就听窗边的郁昕翊厉声说了句:“等等。”
柳恩煦转头时,他已走近身前,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心虚感。
郁昕翊抬手轻轻捏住她下巴,语气森寒:“为什么骗我?”
没等柳恩煦回答,她身上染了血的裘袄被用力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