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对啊,你是谁?”姑娘有点烦恼不安抓抓头发,“我又是谁?”
“是啊,你是谁?”男人重复这绕口令似话。
姑娘蹲地上,撑着伞,像一朵艳丽、胖胖小蘑菇。
男人见姑娘想不起来,暗暗叹息一声慢慢走远。那身影间,全是落寞和孤寂。
姑娘仰头看着,突然心里一疼。站起来,只喊了声喂,又停下了。
明明想起了什么,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忘记得加彻底呢?如果说,她记忆是纷乱、充满各种杂色,现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胸口水滴形透明物,也瞬间变得冰凉。
那个男人风雪中越走越远,到后她竟然连他模样和刚才说话也记不起了。
甚至,雪中有人出现过吗?
“乐飘飘,回家吃晚饭了。”一个大嗓门响起,接着是高大男人跑来。身上穿着半不旧皮袄子一头乱发随意扎着。脸,很英俊,但憨厚得有点过头。就是说……有点傻气。
“一家子都等你呢。”他补充道。
“三师傅。”乐飘飘没心没肺地笑,又回头望了一眼。
“你看谁呢?”无迹问。
“没谁?有人经过吗?”乐飘飘茫然,“咱们二村怎么会有外客路过外面不是有结界吗?”
“也是。”无迹抓抓头发,那动作和乐飘飘发懵时习惯一样,“那回家吗?冷不冷?不然三师傅背你吧?”
“好啊好啊。”乐飘飘麻利跳上无迹宽厚背,把伞撑高,遮住师徒二人。
“今天晚上吃什么?”乐飘飘腿一晃一晃问。
“你师娘做炸丸子。”无迹回答,“我爱吃肉丸子,你爱吃素丸子你大师傅爱吃菜肉丸子,于是你师娘炸了整整三盆子。就着刚蒸、掺了豆面饽饽吃香着呢。对了,还熬了一罐子虾酱,用大葱蘸着吃。”
乐飘飘欢呼一声,立即又愁眉苦脸“二师傅又变身师娘啦?受了什么刺激?”
“你那无良大师傅去调戏村花紫墨,你知道紫墨才嫁给淮铁匠。小淮骂你大师傅是朋友妻不客气,拎着扁担打上门结果准头不够,打你二师傅脑门上了,肿了一个大紫包。”
“啊,那走走,我得看看二师傅,不,师娘去。”乐飘飘催促,随后又不满,“大师傅不是才调戏过村医田有佳吗?怎么又犯花痴,这个月超额了吧?”
“可不是……”
师徒两人边说边走,身影很淹没长起袅袅炊烟村子里。
大地一片银白,远处村落中,那高低错落房子都银装素裹般,像是神仙世界。而那烟火,却带了人气,令这寒